是忍不住问出:
“刚不是说跟我再没有关系了吗?为什么要帮我?”
可陈翊似乎是有些筋疲力尽,打发了她一句:“早些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也别再来了。”
有些许失落划过心门,但燕过无痕。
当她准备再次推开门时,陈翊忽然狡猾地补了句——
“记得戴丝巾,你脖子上有吻痕。”
白音在心里翻了白眼,也只能夺门而出。
——
所以,今天请夏鸿来这场生日宴,就是为了诓他露出马脚的。陈翊听说了之后自然放心不下,想了好久才想到这样的一个伪装方式。
Anthony曾是他在美国时结交的厨师朋友,最近他正好来国内说是有些工作,乐意接下这个活计,让他加个塞,还好Anthony一直认可陈翊的厨艺,说即使是临时带,也不会败他的招牌。
白音原是打算在餐桌上将话题引至这桩旧事,先探探夏鸿夫妇的口风,可没想到,明旻今天居然也不接招,搁在过去,她可是什么话题都想多插几句嘴的。
看来明旻,心里也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阿音,你是不是忘了夏明彻这个人?”
“明彻?”
“他可没你想得那么单纯,你以为你暗中让程家兄妹帮你查旧案,他会感觉不到吗?先不说他现在是程灵溪的男朋友,就是天天跟着夏鸿,耳濡目染,也不至于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她怎么会预料不到呢?所以最初她就交代了程灵溪不要透露,但话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从今天他那几句有意无意的揶揄便不难探知,他心里明镜似的,不管是对她还是程灵溪、甚至是他父亲夏鸿,从秋月山晚宴上,他替自己怼褚义峰的那段话就能看出来。
包括,他在宴会上提醒暗示她——陈翊对自己没那么‘简单’,让她小心提防,那之后,她终于确认了陈翊确实在通过程灵溪查她回来的事。
这么多年来,他只是装出一副大条的模样罢了。
“待会儿我们上完甜品后,你想办法让灵溪把明彻带出来,我会和灵溪拖住他,这样你和你姐姐,就可安心与夏鸿夫妇当面对质……”
吱呀一声——
大厨房的门忽然被谁打开了。
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还好这个帘幕是不透光的,只要不主动去掀开,是不会注意到里面的情形的。
但这也正是不好的点……敌明我暗,压根看不到来人是谁,如果来人走时也不关门,那根本无法判定是否安全……
在昏暗中,他看不清白音脸上的表情,更无法判断她眼神里的慌张,便不动声色地像刚刚那样,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她莫急——因为,他似乎能听到她的乱掉的呼吸和心跳声。
虽看不清外界的情况,但依稀能辨认出进来的人似乎在窗台、壁橱处翻找些什么,还打开了一边的窗户……
完了,如果他要开所有窗户,那岂不是就被发现了?!
那不管是谁看到这一幕,应当都是本场宴会中最“炸裂”的存在。
白音慌张得不自觉抓住了陈翊的衣袖……似乎是在问他,快想想办法?
手心渗出了不少的汗,她恨不得地下现在有个传送门,立刻把他们带去别处……
“二小姐去哪里了?什么时候上甜品……”
方姨的声音打破了稀薄的寂静,吓得白音下意识要喊出来,还好陈翊及时用手心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唇,方让她不得不抑制住呼之欲出的低吟……
“I wonder where to put my croquembouche, it seems like there no dessert stand here?”(我在找哪里能放奶油松饼?这好像没有甜品架之类的。)
原来进厨房的人是Anthony,为了准备上甜品,他在找托盘。
而方姨又恰巧下楼找白音,碰巧撞到了这一幕……
可方姨又听不懂英语,Anthony中文又烂,而能沟通的两人,居然要假装自己不在场。
一整个世纪的寂静,仿佛都要在这一刻的尴尬中消弭。
隔着帘幕都能感受到的无奈窘迫,无数次都要促使着二人冲出去了,直到……第三个人的声音出现,才终于破解了这场无言的纷争——
“Anthony, you\''re here, the hostess \''d like to know when can we start next part……”(安东尼,原来你在这,主人在问甜品什么时候上……)
是另一个学徒Felix。
三人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弄明白了原委,方姨解释甜品的餐具都在小厨房,不在这里。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