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谢多鱼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扭过头挑眉看了他一眼:
“知不知道当天的工作没做完是要扣绩效的,到时月底考评变差了,我这日子可就没法舒坦了,你想害我呢?”
“……”
守门阴差被噎了一下。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心里一万句脏话想说。
但看到自家老大阴森森的眼神,他只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默,随即摆出笑脸,企图再劝说一下。
可他心里刚整理完想说的话,谢多鱼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用懒懒散散的语调接下了他刚才的话:
“至于现在…打就是了,动什么脑子?”
她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锁魂链“哗啦啦”变长数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底下的那栋坍塌大楼卷了过去。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犹如半夜时突然炸响的春雷。
周开应等人刚到禁地门口就被这声巨响惊地立马扭头回望。
夜幕之下,一道模糊的白色人影伫立半空之中,手中的铁链摧枯拉朽般地卷起一栋大楼,就好似要把那栋半坍塌的大楼连根拔起一样。
“我的乖乖,这场面够壮观的!这是有场大战要打啊?还好周队你早有预见让大家伙都撤了出来。”
廖有扭头看了一眼几个留在车上看守高苹的队员,又扫了几眼身后的人,脸上露出几分庆幸:
“不然要是这时候还在里面,说不定我以前吃的席这次得请回去了,这个月存下的工资可能不够请…”
“说什么呢,口无遮拦的!”
关晨不满地用手肘捅了一下对方,偏头看了一眼脸色越发阴沉的徐回。
廖有心领神悟。
刚才徐回是极力反对他们撤出医院跟一只鸟跑到禁地边上的,现在他这话不就戳人心窝子了么?
不过虽然他反对周队撤出这件事,他不认可,但跟着一只明显不怀好意的鸟跑进禁地,他也有些头皮发麻。
那可是禁地,多少人有去无回啊!
他瞅了眼神色严肃的周开应。
和徐回这个新来的不一样,虽然他知道周开应面冷心热,但还是有些不敢直接跟对方正面杠上。
廖有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左右看了看,踌躇了一下,绕过关晨走到周开应身边。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几乎要被漫天尘土覆盖住的医院,操着奇怪的口音发出一句感叹:
“周队,这白无常不去拆迁办干活简直是浪费,对吧?”
周开应看了他一眼没答话,视线又转回立于半空的谢多鱼,眉头紧锁。
廖有看他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本想就这么打退堂鼓,可眼角瞥见徐回几次看向周开应的目光,他搓了搓手,冲着关晨提高了些音量:
“诶,我说啊,这白无常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我说错了啊。”
“我说你这胖子怎么回事?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么?你看看…”
关晨刚抬手指了指半空中的谢多鱼,扭头看到廖有眨着眼睛冲他使眼色。
他愣了一瞬,虽然不明白廖有又发什么疯,但多年默契依旧在,嘴边的话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到这场景,能看出自己什么错来?”
“……”
廖有默默盯了他几秒。
这默契咋说没就没了?他话里的重点是这个么?他明明重音在白无常不是东西上啊!
他本想借着白无常不是东西这句话,带出白无常的狡诈,然后借机说出白无常把他们引到禁地肯定有阴谋,好对周队的决策敲敲边鼓。
可现在被这一捧哏,有点骑虎难下啊。
廖有眼角瞄了一眼注意力依旧没在他身上的周开应,眼珠转了一圈,佯装咳嗽了几声,说话的语气却是有着难掩的别扭:
“就是吧,就是觉得跟白无常一个档次这话,有点说…说早了。”
他仰头看了一眼谢多鱼,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上的达摩华光爪,挽尊了一句:“嗯…是这爪子不争气。”
关晨被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斜眼睨了一眼廖有伸出的胖乎乎两手,想了想试探地接了一句:
“你这胖爪子是挺不争气的。”
“……”这两爪子是一个意思么?
廖有眼角跳了一下,不再理会突然没了默契的小伙伴,深呼吸一口气。
这拐弯抹角还真不适合他!
他做了下心里准备,转过身看向周开应:“周队…”
他刚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地面突然剧烈抖动了起来。
他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周开应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攥住对方。
看了眼地面上从医院方向开始龟裂过来的裂缝,周开应果断地把人往后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