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带着几分凛冽的煞气,红衣厉诡正要张嘴说话,可谢多鱼压根不再给它开口的机会。
她手心攥紧锁魂链的瞬间,捆在厉诡身上的锁魂链猛地一收,刀刃刮骨般的疼痛传遍全身,它脑袋仰天,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了医院里的寂静。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刹那间照亮了被夜幕包裹的医院。
“聒噪!”
谢多鱼冷笑了一声,一手握住召唤回来的哭丧棒,一手攥着锁魂链把哀嚎的厉诡甩了出去。
凄艳的红色呈抛物线投向白色光芒的余晖之中,在两种颜色相交的刹那,凄艳的红色一瞬间崩溃成粉末。
刚还闪过白色光芒的大楼,在粉末飘散的刹那,忽的传出连续不断的“嘭嘭”炸裂声。
谢多鱼危险地半眯起眼睛,循声看去。
那大楼好似被人从底层往上砸穿了一般,在中央位置向下塌陷的瞬间,腾起的尘土铺天盖地弥漫开来。
无数的玻璃碎片在漫天的粉尘中往外飞射而出,与空气摩擦的每一瞬,一一片玻璃碎片都折射出诡异森然的浓郁鬼气。
面对这一突然袭击,守门阴差下意识地显出鬼门站在了谢多鱼面前。
可飞来的碎片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些碎片在快接近他们时忽的扭曲了空间,带着突然雾化的鬼气射入了鬼域的壁垒之中。
“轰隆隆~”
雷鸣般的碰撞声在夜空炸响,一团团黑色雾气缠绕上不停震动的鬼域壁垒,顿时“呲呲”的腐蚀声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这…”
守门阴差瞳孔一缩,扭头看向谢多鱼:“老大,它是想跑?”
“不,是示威。”
谢多鱼语气有些怪异,扭头看向那幢中间塌陷进去的大楼:“它还在那里。”
守门阴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血色红衣的厉诡,从大楼半塌的残骸处迅速地爬了出来。
每爬一步它就变大一分,直到爬到那幢大楼的顶层,它已经长了有五六米的高度。
庞大的身躯压得大楼摇摇欲坠,它却浑然不在意,趴在顶层数秒,一动不动。
而它背上的黑色长发在垂落地面的刹那,好似一条条打了结的蛇不断蠕动起来,一缕缕地沿着断裂的墙壁缝隙往大楼四壁扩张开去。
不消几秒黑发缠满了整栋大楼,乍一看上去好像和整座大楼合二为一了一样。
这一刻,它也好似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缓缓褪去了身上有着精致妆容的皮,猛地抬起头冲着谢多鱼所在的方向张开了血盆大口。
守门阴差被对方的这一行为气笑了,瞅着对方好似要撕裂他们的狂暴姿态,握紧了手上的长矛:
“老大,它居然真敢挑衅!”
“这才像个红衣该有的样子嘛。”
谢多鱼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挑衅,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随性。
她微微侧目看向身侧的守门阴差:“用鬼门封锁这片空间。”
守门阴差一愣,看了眼并未被破坏的无常鬼域。
他刚想开口询问,忽的恍然大悟:“老大是担心那个红衣万一冲破鬼域,给阳间带去危害?”
谢多鱼沉默了一瞬,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对方却没有看到那满含危险意味的一瞥,反而陷入了自己思绪之中。
难怪老大要支开乌鸦!
毕竟乌鸦那小身板跟他这种有鬼门加持的不一样,就算再擅长逃命,在这么近的距离,直面这种等级的厉诡,到时一不小心被横冲直撞的鬼气剐蹭了一下也是有丧命风险的。
解开了刚才的疑惑,他吊起的心稍定了一下,刚要按照谢多鱼的指示封锁空间,忽的动作一顿。
他好似从某个想法中得到了什么启示,眼睛瞪大,一副不敢置信地模样看向谢多鱼,脱口而出道:
“老大,你让乌鸦引走周开应那些人,不会是担心那些人受不住红衣的鬼气会死吧?”
他家老大什么时候心肠这么好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谢多鱼眼神凝滞了一秒,缓缓扭过头,看着守门阴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她指腹轻轻抚过手上冰冷的铁链,似笑非笑地开口:
“就我这名声,还能让你对我有这种助人为乐的联想,还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好手下。
呵,记得回地府了给我宣传宣传,省的一个两个都说我心黑手狠,明明我心善的很不是么?”
“啊…咳咳,心黑手狠什么的完全是污蔑,老大别往心里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守门阴差立即讪笑地补救了一句。
谢多鱼斜了他一眼,注意到对方眼中还是有几分惊疑不定,她收起脸上的讥笑,目光转向想要像她发起进攻的红衣厉诡,一脸正色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