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听到这话,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李翠花,你放什么狗屁,你个外村嫁进来的,我们生产队的事你少插嘴,”
李翠花那也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要是没点腌臢事,你心虚什么?大队长,我看说不定就是张翠兰偷了清丫头的通知书,张翠兰平时那样子,做出这种事也不稀奇。”
张清蜷缩在柴火堆上,没力气爬起来,张翠兰平时做事张扬跋扈,没少得罪人,有了李翠花带头,再加上张翠兰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立刻有人也开始怀疑。
“张翠兰,不会吧,你也太不当人了,连亲女儿的大学通知书都偷。”
“听说大学可难考了,我们村那个知青,以前是高中生,都没考上。”
“听讲上大学还包分配工作呢,清丫头要是上了大学,以后可就有铁饭碗,变成吃商品粮的人,大宝他妈这是要害了清丫头一辈子呀。”
“对呀,清丫头可是你亲闺女,快把通知书拿出来,还给清丫头,以后清丫头吃上商品粮了,还会少了你们的好日子吗。”
众人三言两语之下,竟是直接给张翠兰定了罪,认定了就是张翠兰偷的通知书。
张翠兰真是有苦说不出,她要是拿到了通知书也就算了,钱到手,哪还管这些人说什么,反正他们没有证据。
但他们全家今天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通知书,那边钱都给了,还等着通知书呢,今天要是不把通知书送过去,这到手的一百块钱可就飞了。
张强也开始怪罪张翠兰,要不是她撺掇,怎么会出这么多事,但儿子们都在面前,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张大宝出来说了话:
“李婶,你这话说的,我们张家户所有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从来没出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嫁过来了,也算是我们张家人,可不能这么抹黑我们张家。”
张大宝这话一出,立刻把张翠兰偷东西的事上升到整个张姓人身上,现在虽然已经破四旧,都是生产队了,但是姓还在,他们生产队一大半的人都姓张,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听到张大宝这话,立刻也应和了起来。
“大宝说的对,我们张家户从祖上都是清清白白的,成分好。”
“虽然张翠兰这人讨嫌,但大宝这娃子真是一顶一的好,老张有这孩子,也是修来的福分,以后老了不用愁了。”
“对,清丫头一个女娃子,那商品粮也不是容易吃的,说不定还是好事。”
看热闹的村民们心思各异,又讨论了起来。
而张清还倒在柴火堆上,张家四个人,每一个人去管她,还是大队长的媳妇看不过去,把张清扶了起来,扶到椅子上坐下了。
大队长看了看时间:“马上要上工了,你们别聚在这里,该干嘛干嘛去。”
然后转过头对张清说:“清丫头,我今天要去县里开会,你别着急,我让你伯娘去你家,帮你找通知书。”
然后看向张翠兰一家人:“翠兰,我们知道你家两个儿子不容易,但是也不能太把张清亏待狠了,要不然姑娘以后把出去,婆家还以为你们待她不好,说出去也不好听。”
大队长媳妇也应和:“可不是,清丫头也是一个劳动力,也是能挣工分的,她病了倒下来,少的工分谁来补上?那亏的还不是你们家吗?”
这年代大队长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张翠兰不敢随便讲话,这时候又是张大宝代表家里发言了:
“大队长,伯娘,你们讲的我们都知道,家里有好的都紧着她,哪还能亏待了她,是清丫头从小身体就弱,怎么也补不回来。”
本来大队长发话,大家都慢慢散去了,但是听到张大宝说他们家有好的都紧着张清,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张清平时什么那是什么待遇,谁也不瞎,听到这话有人忍不住嗤笑出来了。
张大宝听到声音,立马一个狠戾的眼神看了过去,张二建的媳妇儿被吓了一跳,躲到张二建旁边,赶紧走了。
张大宝这才继续说:“我们自己带清丫头回去找就行了,马上要上工,大队长你快去忙吧,清丫头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你和伯娘了。”
张清坐在椅子上,心口还在疼,捂着心口默默地流泪,她看到大哥这个把爸妈治的服服帖帖,对录取通知书的事情毫不意外的样子,哪还能再骗自己。
看来大哥肯定早就知道爸妈拿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婚姻,给他换彩礼钱的事情了。
她想起自己上辈子,那真是傻了一辈子。
总以为只有妈重男轻女偏心两个哥哥,以为爸的心里有自己,从不偏心,还以为他们兄妹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互帮互助。
现在仔细想想,那些她以为的互帮互助,其实都建立在她单方面的付出上。
既然重来了一辈子,她不可能再糊涂一辈子,该她的,她不可能再放手。
而这些上辈子把她抽血剥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