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再次陷入沉寂,戴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没参与吵架,在这个氛围衬托下,也莫名觉得心虚。
季嬷嬷一一扫过在场因为太夫人过世还未周年因此穿着素淡的七位姑娘,个个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还有在旁看着却不出声劝阻的,这是姐妹吗?这是陌生人都不如!说实话,候夫人请我的时候说府中小姐个个明礼,不用我太费心,只需将我在宫中所学的各式规矩教会了便成,我看不尽然。说实话你们让我很失望,这不是我所知的大家小姐的行为,也不是一家姐妹该有的作为。今日的课先不上,你们给我好好站着反省。这事我会如实禀明夫人,你们也别想着一顿站就免了责罚。”
顿了一下便问道:“那位是大姑娘?”
戴钰眼神闪烁略带慌,忐忑地往前站了一步,轻声道:“我我是。”
季嬷嬷看她一眼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微摇了摇头,便面无表情地走了,戴琪猜她肯定是去嫡母的景春院喝茶了。
戴钰的脸上一时白青一时白,恨恨地绞着帕子。
戴瑜则瞪了一眼妹妹戴珃,捏着腰间的荷包手微微发抖。
戴瑜完全莫名其妙地看肯戴钰又看看一母同胞的姐姐,最后将视线定在她的荷包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为嫡出的八姑娘戴珠这几日风寒告假没来,在场的其他四个姑娘有迷茫,有沉思,有怨怪,有懊恼。
总之侯府小姐礼仪课还没上就被嬷嬷罚站不是个好兆头,说出去她们以后交际应酬也丢人,众姑娘此时的心情都不是十分美妙。
就这样硬生生站了一上午,回了住处之后戴琪小腿都发抖了,这还是小事。她担心的是嫡母接下来会怎么罚她们?
用了午膳,又忐忑地过了一下午,主院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反倒让戴琪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晚戴琪没去白纪元,她总觉得五姐的那个荷包就是之前雁双看到的那个男人给的,她竟然胆大地放在身上也是让她佩服。
那么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五姐明年被送入家庙?
戴琪想到了元衡,便联络他晚上潜去主院看看,虽然她也有隐身玉佩,但下午的事情当中她也是其中一个,但免突发性半夜被传召的可能不是没有,还是乖乖躺床上睡觉比较好。
她所料不差,就在侯府所有人沉入梦乡,各院的大门小门都关闭的时候,主院这会儿灯火通明。
长平侯跟马氏坐在上首面容严肃,看着跪在面前浑身颤抖的戴瑜失望至极。
马氏愤怒地问道:“所以你每次出门都是为了去见他?”
戴瑜哭的不能自己,恐惧已经使她说不出话,只点头。伍姨娘也在一旁流泪不止,想求情又不知怎么开口,脸上已经煞白煞白。
马氏嫌恶地看着地上的庶女,毫不留情地继续问她:“你们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被他欺负了去?”
这事已经免不了被侯爷责难,她想到才九岁的小女儿心里也有些后悔,往日到底少了管束才让戴瑜肆无忌惮出去私会男子。
听到问话,戴瑜身子僵了一下,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顾得上哭了。
马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此时正愤怒地紧抿嘴巴的长平侯,轻声对站在身后的王妈妈道:“叫府医过来。”
等待的时间是格外难熬的,一直不开口的长平侯扫了一眼站在戴瑜边上的伍姨娘,冷声问道:“这件事你事先知不知道?她每次出去回来就没发现一点异样?”
伍姨娘“咚”的一声也跪了下去,哭着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姐妹俩大了不会什么事都跟我说。要是知道我早就阻止了呀,好好的侯府小姐做什么要偷偷出去见人?”说到这里转向戴瑜,双手搭在她肩上使劲摇着道:“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哪家的公子,你倒是说呀?说了说不定侯爷夫人还能想想办法,你硬扛着有什么用?”
戴瑜呜呜哭着,一个劲摇头,嘴里囔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说下次见面告诉我,我只知道他叫荆郎,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