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不禁摇了摇头,连对方身份都不知道还敢做出这种傻事,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问她:“荷包是他给的吧,里面的玉佩也是他的吗?明知道今天上礼仪课还带着男子的荷包,是唯恐事情漏不出去吗?”
“我也不想的,六妹爱翻我屋里的东西,我不敢放屋里,只能找个大一点的荷包装起来挂身上......他说会娶我的,父亲,母亲,你们再等等好不好,等我下次见他就问清楚,让他来提亲好不好?”
马氏又无语地摇摇头,朝长平侯望过去,让他处置。
长平侯也要被戴瑜气死了,“就算他上门提亲,这样的人品我也绝不会答应,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眼光还这么差!他私下与你会面许下承诺,要是真心的怎么会连身份姓名都不告诉你,要是真心的怎么不替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还......你糊涂啊!”
此时府医到了,大概是被人从床上匆匆叫起来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不过看到屋里的情形立马醒神过来,暗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本他还以为是夫人身子不适。
马氏一个眼神,王妈妈便把地上的戴瑜搀到侧间里,顺道叫上府医,留下伍姨娘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心焦地直跺脚。
长平侯按了按眉心,跟伍姨娘说:“你也进去看看。”
伍姨娘感激地看了一眼侯爷,然后急迫地追去侧间询问情况。
这厢便只留了长平侯跟马氏。
长平侯按了按眉头,眼神在马氏的脸上扫过,自然不会错过她脸上的懊恼,另一手探了探桌上的茶盏,发现还有些温热便端起来抿了一口,才淡淡地开口:“夫人,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马氏眼神暗了暗,知道这是要向自己发难了,面上仍是镇定地回道:“是我失职了,平日疏于管束让她们出府太容易,等结果出来侯爷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她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就是想严惩伍姨娘母女也要看侯爷愿不愿意,端看刚才他对伍姨娘的态度显然还是护着的,她能怎么说呢?
长平侯放下茶盏淡淡地道:“我只道你平日喜静,不喜欢姨娘庶女过来扰了清净,就一切随你,你才是后院的女主人。万万没想到你对瑞儿,瑄儿跟珠儿三个事事过问时时操心,对瑜儿她们几个能忽视至此。你以为庶女不是你生的,就不关你事,想不管就不管吗?别忘了一旦她们出了什么事,像今日这样的,就算瑞儿两个是男子影响小,但珠儿照样是侯府小姐,也是会被牵连的。还有钰儿跟玥儿两个已经及笄,要开始给他们物色人选找人家,你上心了吗?如果这些你真不想管的话,就让刘姨娘帮你,省的你烦心。”
马氏心里酸涩,这个男人从嫁给他之前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他想娶的那个。但世家联姻不就是这样的吗,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伤了表哥的心嫁过来之后她就更加看明白,能相敬如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她承认她的确不喜欢姨娘庶女,哪个大家夫人喜欢被自己的丈夫放在心尖上的姨娘,还是一个原本可能坐上自己这个位子的人?
要不是刘姨娘身份实在太低,太夫人态度强硬一直不同意,恐怕这个侯夫人就要换人坐了。
她生了三个,刘姨娘照样生了三个,一月中除了初一十五过来应付了事,剩下的时间大半都是在她那里。
瑞儿跟瑄儿还好,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长的最肖他的,自然受些重视。她的珠儿是唯一的嫡女却比不上戴瑜戴璎两个庶女,那边三天两头给些花用跟小东西,也不想想珠儿也是他的女儿,也是需要疼爱的。
刘姨娘已经是她心底扎的最深的刺,如今他却还想让她分的权,马氏瞬间冷笑一声,“侯爷是抓住我的错处迫不及待让你的爱妾上位吗?别忘了戴钰先是推得戴琪撞到树上,今日更是在教养嬷嬷面前跟姐妹撕扯吵架。这个嬷嬷还是为了她你让我特地请来的,第一天她就敢丢这个大丑。如果戴瑜做出出格的事情你要怪到我头上,那伍姨娘跟刘姨娘两个也要一视同仁啊!”
“你!”长平侯面孔一胀,气的鼻孔都张大了,看着马氏冷冷地望过来的眼神一时说不出话,加上被说中心事的心虚,移开视线,掩饰地端起茶又喝了几口放下,觉得平复下来些后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不爱管庶女姨娘的事索性就让刘姨娘替你分忧,府里的其他事情包括公中营生,迎来送往等照样你管着,跟之前也不差什么,还省了你操心。”
马氏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帕子,语气平平地道:“那真是谢侯爷替我想着了,不过不用了。以前是我疏忽,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事情,以后除了我带出去交际应酬,其余时间不管是戴钰她们几个,还是珠儿都不能独自出府,不出去就不会发生意外,这事就解决了,用不着劳烦刘姨娘。”
长平侯又被噎住了,他的妻子出身名门公府性格强势,他从来没在她这儿占到什么便宜。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了。
片刻,去了侧间的几人,除了戴瑜,其他的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