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猜北狄人不知道这道暗渠,我们可以通过这里进去凉州。”
程松衡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说道:“既然如此,便不能再耽搁了,谁愿前往?”
萧衍不由分说,拱手请命道:“末将愿往!”
“不行!”李缙急急低喝道:“你不要命了,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嫌命长了是吗?”
“右将军!”萧衍知道他是关心则乱,只是这番话在阵前实在有失妥当。
“哼,少逞能了,你当军中除了你就没人了是吧?”唐归舟不服道:“大帅,让末将前去吧!”唐归舟是很英武的长相,一双薄唇铁铸的一般,从不顽笑。
其实当日贺丰决定投降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的,但贺丰跟他说:“死战固然能全忠义名声,但睡在百姓和同袍的尸山血海上留下的名,到底是美名还是恶名?”贺丰又说:“我们为国为民十几年,不能好不容易让他们吃饱了饭,却让他们丢了命。”
所以他降了。
但是贺丰转眼却带着全家人共赴黄泉,留自己和兄弟们在敌营里受尽欺凌和屈辱。
在知道大盛士兵并没有抛弃他们,率兵来攻北狄大营的时候,唐归舟的满腹仇怨一瞬间迸发,以命相搏。
机缘巧合下和萧衍相互成全,他心底其实是感激萧衍的。
但为什么,她是萧家军的人。那个让自己一万五将士尸首无归的,萧家军的人。
“唐将军,凉州城内是什么人?”萧衍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别扭,没有计较,冷静地问道。
“哼,缩头乌龟,萧家军。”唐归舟冷冷地说道。
可萧衍恍若未闻他的恶言般,说道:“没错,是萧家军的人。这里,只有我出自萧家军,敢问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
“我也可以,”李缙抢道,“我堂堂本朝三皇子,城内不论是谁,也不敢不听我的。”
“你会凫水吗?”萧衍轻飘飘地问道。
李缙:“...”
小时候萧衍和李缙在宫里一起招猫逗狗,是顽皮得出了名的一对活宝。萧衍幼时活泼外放,又出自将门,自恃身手,翻墙爬树,捉鱼射鸟,带着李缙没少干坏事儿。
一次在皇宫后花园里,池塘里的荷花开得粉白娇嫩,萧衍爬上一棵枝杈横于池塘水面上的老树去摘荷花,李缙在萧衍身后脚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塘里面。
那一年萧衍七岁,李缙八岁。
岸边上一众的宫女太监急得直跺脚,哭喊声一片,扑通扑通跟下饺子似的落了一荷塘。
可是都不会水。
最后还是萧衍小胳膊小腿的拽着李缙爬到了岸边,才被岸边的宫女们捞了起来。
那之后,李缙便对水避如蛇蝎。
也是自那之后,李缙一直把萧衍当救命恩人待。
“大家都说的有理,萧衍你不能去。”程松衡的声音里有高山崩于前我自泰然的淡定,让人闻之安心:“不论是谁,带着我帅印签发的调令,都没有不动之理。”
萧衍一撩衣角,跪地沉声道:“大帅,末将的伤末将心里清楚,此次前去我等自会隐蔽行踪,不会与敌军正面搏斗,纵然狭路相逢,末将也定会以大局为重,避其刀锋,进城为先。”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末将是萧家的人,既然父亲已不在,这萧家的大旗便应该由我来抗。请大帅相信,末将绝不是不顾身体,冲动鲁莽之言,末将愿立军令状,绝不辱命!”
“秋水寒凉,便是我等常人尚且不敢轻易下水,何论你身上现在还有重伤,”李缙坚决反对道:“你也说,这曲通河距城门十里,又是暗渠,你这么去,无异于送命!不行,我是不会同意的,况且,你要有个万一,我如何跟皇...”
“李缙!”萧衍这回是真的急了,怒瞪着他道。
众人:“...”直呼三皇子名讳,这行为也无异于自杀吧。
“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同意的!”李缙断然道。
“大帅!”萧衍没有管他,眼神切切地望着程松衡。
程松衡拧着眉把萧衍望着,面色沉重又有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悲凉,似透过萧衍看向了已遥不可及的某个人,某段时光。几息过后,说道:“好,便依你。不过你要带几个人一起去。”
萧衍:“末将领命!”
李缙:“程大帅!”
闫文昌立即说道:“将军,我跟您去!”
萧衍却摇了摇头,说道:“闫将军不可,北狄人虚实未知,您不可轻动。您手下的骑兵是我们目前克敌的关键。”
“没错,闫将军,本帅对你另有安排。”程松衡将帐里的人一一扫过,目光落在了唐归舟的身上,说道:“唐将军,你同萧衍一同前去。”
“末将领命!”唐归舟朗声道,听不出半分不豫。
萧衍:“大帅...”
程松衡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