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榻上午休,想着早上父亲的话。
今日,我去问询韩莫离受杖责一事,父亲敷衍的,认为不值一提,是不值得和我说么,是呀,他的事业将来也轮不到我来继承。我去看过那个怀孕的宠姬,她名叫笙晚,不是特别美丽,却正值青春逼人的年纪。并且,比起我的母亲她太懂得男人了,把自己经营得有资有色,也极其享受现在的富贵。
意想不到的是,从她房中出来,路经中庭我听到了父亲和副将丁然的谈话。
“按照大人吩咐,我已找好了六个有孕的妇人。都跟王后一样,才三个月的身子。”丁然说。
墨夙渊道:“记得安置他们,要严守秘密。”
“是。但愿王后生的是男孩,便省去这些事了。”
听到这里,我已然明白,悄然隐退从旁离开。
心绪便一直低落着,在家中池塘边坐得呆呆的。
“月牙,是你吗?”
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我神色慌张地转过头,入眼的笑容在那张熟识的面孔上扩散,两年不见,他气质硬朗了许多,不变的是笑起来,仍带着憨厚的傻气。
“王束。”我礼貌地站起身。
他是王协将军的儿子,因为从小被扔去了军队,我们极少见面。上一次见他还是我出嫁前期,他为我送来一支玉如意作为贺礼。
“你不是随父出征了吗?”我随口问道,其实没什么心思叙旧。
“还没打呢,双方对峙着,倒是有打的意思了。我回王城报军务,做好准备。”
“没什么意外吧?”
“还好,幸好没出什么意外。”
“怎么说?”
他走近,认真道:“大王不是偷偷下了一封诏书说支持王钊清君侧吗?还好没让他送出去,不然这会儿,势头肯定大乱。”
我不禁思量,父亲惩治韩莫离大概是这个原因了,她想带出宫的东西应该就是鹰隼的诏书。
我结合前后事情一想,鹰隼求死是早有预谋,想让父亲落人口实。也因此,父亲没有迫害韩莫离,不想外人继续传言他对王室刻薄。
风吹动着风铃,父亲的面容从我眼前消逝,鹰隼的面容浮泛上来。
他还没有放弃,他的志向很大,敢用生命做赌注。这就是王者之道吗?责任高于一切,公共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