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智慧的他为什么一点感情也不念?他的心里真的不痛苦不矛盾吗?
父亲的手落于我的肩头,我颤栗了一下。
“徐妃已不成气候,之后的事自己好好把握。昨晚跑去给大王通风报信,可不是你该做的事!”
院中的落叶在风的鼓动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我离开琴凳坐到榻上,这是父亲离开王城的第一天,心理上的作用让我觉得整个宫廷气氛都轻松了不少,那只笼罩在王室上空的大手似乎是看不见了。然而鹰隼更为谨慎,包括太后,自徐家落败后,一直没去见过徐妃。父亲杀鸡儆猴,余威尚在。
我掀开被子,整个人躺了进去。
徐妃失宠了,我的恩宠却没有立刻来到。
我有种不祥的感觉,父亲对徐嘉过分的做法也在加深着王室对我的隔阂。
睡至三更,我突然被一种怪异的感应唤醒,觉得外面有人在窥探着房内的动静,我朝窗户望去,那儿除了一纸的月光没什么异样,可是刚挪开眼,便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窗纸上一晃而过,带出了房内的光影变化。我抓紧了被子,瞧回窗户,不多久那个影子又回到了窗前。
“谁在那儿?”我克制住恐惧,唤道:“苍耳,苍耳!”
那个影子迅速地消失了。
异日清早,洗漱完毕我便去院中查看,昨晚的鬼影不像是幻觉,不知是真的有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我寻找着蛛丝马迹,慢慢走到窗前,这里的泥地上还留着两个深深的脚印,是女子的鞋码……
“王后,有什么发现吗?”苍耳说着走向我。
我暗暗踩住那个脚印,用裙摆遮住,“一无所获,我想我是眼花了。”
“都说是幻觉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去用膳吧!”
“好,把粥盛好,我这就来了。”
“是。”苍耳答应着离去。
我看了一眼身下的脚印,这个鲁莽的女子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我用鞋子将脚印蹭得模糊。
然而接连几晚,窗户上的鬼影都如约而至。搅得我睡眠不得安宁。
那一晚,苍耳从梦中醒来,想进来为我紧紧被子,刚走入卧室就一声大叫,我被叫声吵醒,再度看到鬼影迅速消失在了窗户上,此时的苍耳已全身瘫软,抓着帐子不敢抬头。
此事,不得不解决了。
“王后驾到──”
“今天是什么风啊,把您都吹来了!”徐洛景在镜前描画眉毛。
“你们都下去。”我吩咐位立在房中的宫人。
她在镜中看着我,微有一丝恼。
“你的身子还好吧?”我走到身前,打量她隆起的腹部。
她放下眉笔,微笑着起身,“王后怎么不争气呢?还没怀上一个。”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斗气的。”
“噢?不知有什么指教?”
“我想说的是,半夜叫句儿装神弄鬼的事可以收一收了。”
“我好像不明白。王后做了什么亏心事,夜里睡不好,怎么来找我的麻烦?”
“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身边有个会武功的丫头我还不知道吗?难道真要我拿她去琼台殿和窗外的脚印对质你才肯承认?”
她蛾眉轻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勃然浮出怒色:“不要太嚣张了,墨月牙。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事,自我入宫起,你对我可有半点贴心或照拂?遇到大王与我在园中赏春便摆出一张臭脸,知我被大王册封为妃,便与大王在殿中吵闹,你处处防着我,霸着大王,我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岂料我肚子争气怀上了子嗣,你更加倍忌惮,除我徐家而后快。你我的友谊,早就毁于你手,你欠我徐家的,我都要你偿回来!”
说到“徐家”时她已眼眶泛红,心下涩痛难当。
听到她数落出这许多的事,我不知道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内心竟也如此脆弱敏感。我与她之间的纠扯,从那么早开始就盘根错节。
“看到我这么难受,你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