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1 / 2)

宋又岐醒来,秦尤松了一大口气,毕竟主子才是主心骨。但是眼见这几日主子好像并没有什么行动,这不,此时此刻他家主子正十分悠闲的练着字帖,丝毫不提接下来的事情。

笔落于纸上,黑色的字体晕开,落笔有骨,苍劲有力,处处显示着落笔人的功底,字如其人,这样的字怕是没十年的功底,是书写不出来的。

是呀,宋又岐四岁便开始习字帖,那时皇帝还对这位造诣颇高的嫡子颇为喜爱,并令当朝大儒王皎亲自教习,随侍左右。

王皎自是对他严加培育,四岁的小儿,寅时便随着大皇子们去早读,他到现在都不忘冬日的早晨,他被侍从准时叫醒,这种准时是一刻也不会差的,如若有差池,出事的便是身边的人,或者被发配出去,又或者是被当着他的面施以杖刑,小小的人儿心里其实害怕的很,也不知道跟谁说,但是决计是不会告诉母后的,因为她对他更严厉,他从她那里得不到安慰,因为她总告诉他,“为君者不显于形。”等到再长大些,他也便习惯了。

直到后来有一次,王皎将他所著的一篇文章,交于父皇,父皇看后大悦,母后第一次和颜悦色地与他一起吃饭,说了些许往日不曾说过的贴己话,他便知道,他不过是母亲手里一颗巩固后位以及李氏家族尊荣的棋子罢了。皇家的亲情是真的淡薄。

至今,他依旧记得冬日的寅时,刺骨的风刮进衣袍,他被随侍的太监牵着手一路小跑,穿过小半个宫廷,入国子监早读,那种冷会加重孤独脆弱,他实在讨厌清晨,讨厌早起。

宋又岐正在写着手头的字,便听见秦尤的声音,“如若此时动了赵医师,怕是会打草惊蛇。”

“先不动,待会叫他过来看诊。既是棋子,便让他多做一些时日吧。”

“眼下除了暗卫,府里就这么几个人,夫人那边只带了一个丫鬟过来,需要再安排些下人进府吗?”

“无需,既是废太子了,无需太大排场,人多眼杂,安静些吧。”

宋又岐刚说完,似是感叹道:“今年这个冬天应该会比从前冷。”

不大一会儿,赵医师便背着药箱过来了。

“微臣请殿下安,恭贺殿下,身体康泰。”

“赵医师不必客气,请脉吧。”但见这位昔日的太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不欲多言的模样,赵医师赶忙走上去,跪下来捉脉。

秦尤盯着赵医师,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心下知道,怕是赵医师也知道殿下的毒已经解了。

“微臣看殿下的伤已无大碍,只开几副药,只当巩固休养了。”说着,便提笔写下药方给秦尤。

“微臣告退,望殿下保重身体。”然赵医师并未起身,稍顷,又接着说道:“微臣自殿下小时候起,便跟着殿下,实在人生有诸多意外和难言,望殿下宽心,身体能够康泰已是大吉之兆,正值春日,殿下还年轻,万事皆可重来。”

说完便退了出去。

听完这话,宋又岐倒是没有什么神色。秦尤倒是疑惑重重。却不知道如何解。

赵太医回房之后,便愁眉不展。他看的很清楚,皇储之争,一旦卷进来,其实,跟了谁,生死便交到了他人手中。他又想起太子殿下十岁时他便跟随其左右,这位十岁的储君,话不多,处事决断,但对左右确实少有苛责。可是他在太子被废陷入囹圄之际,给太子下了毒,彼时,在牢里的太子大概是丝毫未曾怀疑过他的,这会儿怕是全知晓了。

他没想过太子能够醒过来,中了雷公草,不说雷公草的解毒药方有多难找,单是以血入药,且这血还需要中过曼陀罗的处子之血,处子易寻,中过曼陀罗的处子何以寻得,可这样苛刻的条件竟也解了毒。

赵医师想着,罢了,大抵是命不该绝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二皇子马失前蹄,怕是也难再有机会了。

想着,便提笔写了张纸条攥在手里。几番犹豫之后,对着朝东的方向跪下来,拜了三拜,说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母亲,到了阴曹地府,儿再随侍您左右。”

是呀,他的老母还在二皇子手中啊。

晚间,秦尤敲了宋又岐的门,将一张纸条递给宋又岐,宋又岐看了一眼,便让秦尤放回原位,估计,明日二皇子的人便会来取。

第二日,秦尤又敲了宋又岐的门,说道:“赵医师悬梁自尽。暗卫说纸条已被拿走。”

宋又岐大抵知道是这么个结局。说道:“鞭笞赵括的尸体,然后在他与楚王接头的地方,将尸体扔出去,切记,鞭痕要能混乱勒痕。可明白?”

“敢问殿下,纸条上究竟写的是?”

宋又岐捏着块儿通透碧绿的玉,说道:“太子,昏迷不醒,时日无多。”

秦尤心惊,一时便明白,鞭笞尸体只是为了告诉二皇子的人,赵太医已经被发现,是鞭笞而死,而非上吊自尽,而赵括在被太子的人发现依然叛变,却临危给二皇子传递了消息,这消息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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