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尸检跟这符合嘛?”
张桓点头,“但奇怪的是在吕老四的领口处,还发现了一类剧毒,也就说他可能被毒了两次。”
温俪感觉有些奇怪,“既然有了致命的蛊毒,凶手何必又要下剧毒,凶手没必要大费周章,除非……”
温俪瞳孔骤缩,除非凶手有两个人。
张桓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不解道:“可吕老四初来乍到,无亲无友的,若他就是将头颅藏花灯中之人,那他是为了什么,为财?”
温俪道:“大人可查出他来沛城之前是哪里的人吗?”
张桓从袖口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的就是吕老四的所有事情。
“来沛城之前,他是湖州人,跟他在一起的范举也是湖州人,两人因为是老乡,所以平常才会聚在一起多聊聊,不过听说吕老四之前有妻子女儿,但后面好像说是得了天花死了,范举嘛之前是个渔夫,就只有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就是在正兴酒坊打杂的阿红姑娘。”
“天花?”
温俪撑着下颌思索,脑中灵光一闪,才一拍手,“原来如此。”
张桓不解其意道:“温姑娘这是想到了什么?”
温俪做出神秘的样子,“再等上几刻钟,大人就知道了。”
约莫午时的时候,赵淮才来了衙门,来的时候他身后的云霄手中抓着一个黑衣人,还有一脸惊恐害怕的阿红。
赵淮走到温俪身旁,挑了挑眉满脸求夸,“怎么样我厉害吧。”
温俪顺毛撸道:“不愧是赵公子,对这种小喽啰,简直是手到擒来。”
赵淮这才满意的哼一声,坐在一旁朝着张桓扬了扬脑袋。
张桓:……毛病。
他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俪才缓缓说出真相:“那日有黑衣人暗杀阿红,被我和赵淮拦下,但我猜那人定然还会席卷重来,便和赵淮商量做一出戏,放阿红姑娘走,以此抓住这人。”
阿红双手紧握在一起,听到这话眼中虽然有怨怼,但如今局势,让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
她连忙上前几步紧张道:“温姑娘,多亏你们又救了我一命,既然凶手已经归案,那我就先走了。”
温俪撑着下颚幽幽道:“阿红姑娘何必着急呢,我觉得是非曲直还得坐下来聊聊不是吗。”
阿红还想反驳,“不必……”
赵淮敲了敲茶桌,目光冷然,“让你坐就坐,哪来这么多话。”
对温俪,阿红还有反驳的勇气 可对上赵淮这个混不吝。
尤其看到他壮实的身躯,阿红想也没想的坐在一旁。
温俪看着阿红脱线的袖子缓缓道:“不知姑娘这袖口是在什么时候扯坏了?”
阿红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就,就前几日。”
“多久,或者这么问吧,是在吕老四死之前坏的还是死之后。”
温俪慢慢悠悠的话,却在阿红心中炸开一朵巨浪。
她结结巴巴道:“温姑娘,这,这是何意。”
“咚咚咚——”
是赵淮敲了敲茶桌。
阿红只能握紧手道:“是在之前。”
温俪觉得好笑,“之前?你不是说吕老四是最照顾你的顾客吗,为了酬劳,你穿着一身破衣服去找他,不怕会遭到人嫌弃导致卖不出去酒吗。”
“我,这……”
阿红被温俪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顿时哽塞说不出话来。
“其实凶手想杀的是你吧阿红,不,或者我应该叫你吕红。”
温俪缓缓说这话,就看到阿红瞬间抬起头,脸色骤变。
她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异常愤怒,道:“温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父亲只有一个,不是什么吕老四。”
连赵淮都有些摸不清头脑,“这阿红怎么就成了吕老四的女儿了?”
温俪坐在上面,手指轻敲着桌子,“根据查问,十年前在湖州余家村并没有人发生天花,而一村之隔的吕老四家,倒是有一对得了天花的母女。”
“得了天花虽然很容易死,但若扛了过去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留下痘疤,阿红姑娘,况且我不过一时间说错了姓氏,我又没说你是吕老四的女儿,阿红姑娘怎么还不打自招呢。”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阿红。
温俪直勾勾的盯着阿红,像是要一眼望穿她的心思。
“我想,这件事情,应该由范举来说,会更加一目了然吧。”
“不可以!”
阿红瞬间出声驳斥,脸色略微惨白,绝不可以让阿爹掺和到这里面来。
“红儿,你就别再一错再错了。”
随着一声叹息,一个佝着身子的男人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正是范举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