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阿红手中捧着热茶,身体还陷在之前面对黑衣人的恐惧中。
温俪坐在她对面瞥到她袖口脱线了,露出一截手臂,上面是一个个黄豆大小的痘印子。
只是阿红转眼就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
赵淮则双手环胸靠在门口。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红咽下嘴中的热茶,才感觉好了些,她看看温俪,又看看赵淮。
她咬紧牙关道:“要我说出真相,我要一百亮银票还有一辆能安全离开沛城的马车。”
“大难临头,你还想着钱财。”
赵淮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眼神不屑的看着阿红。
阿红眼神坚定,“给还是不给!”
温俪看着她临近崩溃的神色,示意赵淮先安抚住她。
赵淮忍下心中的烦闷,道:“行,可以,但前提是你要先说出那日发生的事情。”
阿红咬了咬唇,“我要先看到东西,万一你们骗我呢。”
这下就连温俪都被气笑了。
她板着脸看着阿红,“阿红姑娘,我想你并没有反驳的余地,说与不说,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府吗。”
对温俪来讲她遇强则强,好好讲道理她也会听,但要是一再忍让,那就抱歉,谁都不想当冤大头。
“你,你们!”
阿红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气得伸出的手指都在颤抖。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恨恨的说了句,“你们最好说话算话。”
她抿了抿唇,“我与吕老四是在半月前认识的,那个时候他来我们酒坊喝酒,我那个时候正好犯错被老板娘责罚,他看我可怜救了我,我们卖出的酒越多,每月的工钱就更多,于是每次他来都是我去卖。”
阿红说着陷入沉思。
“那日他正好休息,又来了酒坊,他酒量好,一般不醉个几天几夜誓不罢休,那日他将我骗进房中,居然欲行不轨之事……”
阿红眼眶带泪,死死咬着唇,“还好我奋力挣脱,趁他不备将他推开,但房门被他锁住了,我就只能逃到床底让他抓不到,结果后来就来了人,那人走后,吕老四没隔多久就死了,我害怕那人又回来,就一直藏在那里,然后就被你们发现了。”
赵淮挑眉道:“就这么简单?”
阿红愤愤不平道:“就这么简单?你们这群公子哥懂什么!”
温俪轻咳一声,“阿红姑娘,你情绪未免宣泄错了对象。”
赵淮闻言一乐,心里像是有糖融化了,甜滋滋的。
阿红这才收敛了语气,擦去眼角的泪水,冷漠道:“事情就是这样,东西呢。”
温俪缓缓一笑道:“今日姑娘受惊,不若休息一晚,明日自会备好东西,免得那人又重返回来对姑娘不利。”
阿红本来还在愤怒,想指责温俪二人出尔反尔,但听到最后那句,又想起黑衣人要她命的行为。
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道:“行,就这样吧。”
将阿红安顿好后,温俪和赵淮就离开了。
庭院中,竹林风声簌簌,小桥流水淙淙,二人一同走到木桥上。
温俪依靠在桥上,看着那一轮皓月,“你觉得,她说的可信吗?”
赵淮侧头看她道:“你呢,你信吗?”
温俪也回头看他,“我检查过吕老四,身上没有擦伤,屋内虽然凌乱,但也不是挣扎过后的模样。”
“她在说谎。”
二人异口同声,随后又相视一笑。
赵淮握了握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敲,语气柔和。
“早些睡吧,明日还有很多事。”
温俪道:“好,知道了。”
——
翌日一早,阿红被温俪带着走到后门,对着面前的马车扬了扬下颌。
温俪睨她一眼道:“你要的东西,银票在马车中。”
阿红眼睛瞬间瞪大,眼中闪着火热,直接一个箭步冲上马车,看到里面说好的银票,阿红才松了口气。
她连掀开窗布都不愿,直接了然道:“那就多谢了,从此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阿红说罢一扬马鞭,马车骨碌碌的滑过温俪眼前。
看着阿红远去的马车,赵淮从身后走了出来,眼神晦暗道:“接下来就看那人上不上钩了。”
温俪交代他道:“你小心点,我去找张大人,昨天的东西应该也有结果了。”
赵淮点头,“知道了。”
温俪到衙门的时候,张桓正准备出门去找她和赵淮。
张桓看到她道:“你来得正好,我昨日让人检查了那丝线,上面果然有问题,是一种蛊毒,服下后两三日不会死,死后外边与常人无异,但内里会被蛊虫吃空。”
温俪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