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为何?”王铁面色略微犯难。
崔信仿佛瞬间有了底气,连忙附和道:“就是啊,你这人莫不是乱说!”
温俪理也没理,而是看向周县令,“劳烦大人让人打来一盆清水。”
周县令如今是骑虎难下,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对温俪摆脸色只能让人去打来水。
很快就有衙役将温水打来,温俪将帕子沾湿一点点的擦洗着尸首腐烂生蛆处。
将蛆虫血渍洗去,随着水被染黑,妇人身下一点点的露出原本的模样。
温俪放下帕子看向一旁的王铁,“劳烦将您的皮褡裢借给我。”
她来得匆忙,并未准备这些。
王铁看着小郎君井然有序的模样,想起方才置喙的模样。
他没忍住老脸一红,冷哼了一声将皮褡裢解开扔给了温俪。
眼瞅着温俪从皮褡裢中拿出小刀在郑阮身上比划,崔信立马坐不住了。
“你做何,你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可怜我的阿阮,死了还要遭罪!”
崔信哭喊着上前就想阻止温俪。
温俪并没有立刻下手,而是转头看向老泪纵横的吴氏。
“若我下手,妇人的尸体便不会完整,但若不剖开我便找不到死因,这一切您来核定。”
她冷静的将好坏都说给了吴氏。
这年头向来信奉死者为大,能让仵作剖尸的大多是无人认领的尸体或重大案件尸体,毕竟家属不会忍心其遭罪。
那厢崔信还在不停的吵闹,“娘诶,你可是阿阮的亲娘,你不怕她怪你嘛!”
人群顿时哗然一片。
就连王铁都忍不住劝温俪,“你可知道这不是儿戏。”
这种事一旦沾身便是附骨之蛆,稍不注意便是众人唾弃。
温俪眼神坚定道:“若因畏惧便不往前,那死者永远不会沉冤得雪。”
王铁一愣,很久以前,他也听到一人说出这句话。
吴氏沉默良久,看着昔日乖巧的女儿如今残破不堪的模样忍不住落泪。
她握紧手眼眶通红从牙关挤出一个字:“剖!”
衙门口的这一场闹剧惹来许多人观摩,但因为屏风又看不清大体模样,只能询问着周围的人。
温俪白布遮脸,手上拿着小刀,为了防止鼓胀的腹部裂开,她事先开了一道小口,确认安全才划开腹部。
血肉混合在一堆,恶臭味透过白布钻入鼻腔。
温俪神色如常,戴着羊肠手套在腹部翻找,有衙役忍受不了在旁边吐了起来。
搜寻良久,腹部并没有致命伤,脏器也都完好,温俪微微皱眉,思索着死因究竟会在哪。
但崔信见状连忙唱衰,“你这仵作不行就不行,一个黄毛小子还在这里班门弄斧,别是为了出名故意如此!”
“闭嘴!”温俪冷喝道,这男人真是吵死了。
哪知崔信以为是温俪恼羞成怒,连忙开始煽动群众给温俪施压。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少人都在让温俪下去,甚至有的拿着鸡蛋就扔了进来,还是被衙役警告才收敛了动作。
而温俪不为所动,看着面前的尸首,腹中找不到致命伤,体表也没有明显外伤。
温俪看向那一团血肉,脑中灵光一闪,随后顺着郑娘子的产门处侧切开。
女子阴私之处,就连王叔也没忍住别过头。
手径直伸入产道,温俪摸索良久无果,正要撤出时,指尖却突然碰到一处坚硬,她眼神一亮,慢慢往前勾。
众人只看到温俪从血糊糊处摸出了一只银色的东西。
有眼尖的看到大吼道:“这不是崔信送给郑娘子的银钗嘛!”
温俪从容将银钗洗干净露出真容,锃亮的银簪上雕着一朵芙蓉花。
她看向崔信字字锥心道:“这便是导致郑娘子身死的凶器。”
“崔信,你既然说你妻子难产而亡,那为何死者体内会有银簪?”
面对温俪的咄咄逼人,崔信早已经两股颤颤面色苍白,他想解释,但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口。
温俪转身禀道:“大人,当日真相只要找到产婆便能大白!”
很快,逃窜的产婆就被衙役们押解过来,见真相败露产婆只能颤颤巍巍的将一切真相说出来。
原是崔信成婚后好赌,败光了家产,为了还债就把郑娘子体内的孩子抵押给别人。
债主要的是男孩,但偏偏郑娘子生的是个女婴,崔信惶恐不已于是将一切怒气都发泄在郑娘子身上。
当时郑娘子却有出血但不严重,但早就丧心病狂的崔信将银簪强行塞入郑娘子体内才导致出血不止。
而崔信再将婴儿硬生生的塞了回去,事后威胁产婆串通口供,可怜郑娘子被活生生疼死。
此等灭绝人寰之事引来众怒,吴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