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熏死了,”白衣女子没骨头一样翻身下榻,“殿下对贫道如此粗鲁,贫道心中,真真悲戚难当。”
“若真粗鲁,早在你救本王的时候,就该将你杀了灭口。”
没个正形的女子施施然将手背在脑后,伸个懒腰,就这么歪头瞧着她。
而烛火下,南宫纯思的侧脸被映照出明显轮廓,却只翻过一页页兵书,头也没抬。
她拉过南宫纯思的胳膊,推开纤细腕子上那串碍事的佛珠,凝神切脉。
“经脉闭塞,气血凝滞,肝火太过……”
“啧啧啧,殿下仍未气死自己吗?诚然可惜。”
“你要的药,千万别死贫道眼前边。”
她有些嫌弃地摆弄了会儿南宫纯思纤细的手腕,随手扔出一个小盒子,这才抓过酒壶豪饮一口,转身看向窗外的圆月。
而盒子里,整齐地码着三枚褐色丸药。
“今夜服一枚,八月十五服一枚,腊月十五服一枚。三丸服毕,你的功力便可恢复。全部用完前,你的经脉仍会看似堵塞,最老道的御医也难觉察出端倪。”
“今夜?”南宫纯思刚要拿起丸药,盒子却被一只手冷不丁地盖住。
“那化功药无解,此药也不过是以虎狼之效强行疏通经脉,于神智清明无益。”女子的手紧紧按在药盒上,继续道,“只怕今后遇雨,你的幻症便要更难捱了。”
“生本幻梦罢了,盛景,你着相了。”
盛景早有预料,她叹了口气,此人从来狠心狠意。
“都依殿下,希望下个雨夜,贫道不会再捡到个血刺啦呼的人肉花洒。”
准备越窗离开之时,盛景掐了掐指,眼波狡黠,丢下一句话。
“圆月正好,久坐无益,殿下何必苦守孤灯一盏?或许……会有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