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主事,大人的屋内与日常基本无异,只除了这处。”朱玉走来有些忐忑地开口说,“对了,还有就是大夫开给大人,有着调理气血、静心凝神的香少了两副。呃,我不太确定这个是否重要。”
谭星语气温和:“我既然说是细枝末节的方面都要查看,那自然是没有重不重要之分。兴许之后是有用的,又或是没用的线索,这些我们在一开始是根本不会知道的。”
朱玉瞧着谭星真的没有不满的意思,算是松了口气。
谭星走到了屋内香炉的位置打开一看,内部香已燃尽,但香炉内的香灰只有薄薄的一层。
朱玉在一旁道:“这应该是今日卯时我替大人换过的香燃尽后的香灰,但是我一般都是一次换上一整根大夫调制的香,而一根香的香灰不会只有这么薄的一层。”
谭星用手指抹了一点香灰粘在指腹上揉搓:“也就是说炉内的香被谁截断了一部分,不仅如此还另外带走了两副香?”
朱玉点头,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谭主事,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谭星神色淡然,将香炉盖上,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至少说明凶手是个很了解裴府或者裴大人的人。换做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裴大人屋内还有用大夫调制的香,凶手能知道这么清楚,甚至特意带上两幅,目前来看,裴大人的性命暂且无忧。”
“可是凶手究竟为什么要绑架裴大人呢?”王桥有些不解,他明白此案肯定与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有关,但若是想要阻止裴大人调查,凶手却不像之前那般凶残无性地当街截杀,而是迂回地选择了绑架。
甚至贴心地带走了两副香,像是照顾裴大人的身体状况。着实令王桥一头雾水。
谭星其实也没弄明白凶手绑架的用意,暂时只能当作是阻碍他们调查案件。可绑架了裴柳岸与钱士贵,这事反而是越闹越大了。
裴柳岸的屋内几乎完好无缺,唯一的疑点之处,谭星检查后只发现了奇怪的玉璧。
裴柳岸屋子的这个现场实在太过干净,一块掩藏在凌乱桌椅下的玉璧,两副半燃香的丢失,除此之外就连异常的声响也没人听见,干净地像裴柳岸只是暂且出门,明日就要归来一样。
“俞千户,院子里有什么发现吗?”谭星打算看看裴柳岸屋外有没有别的线索。
与此同时,兵分两路的夏云欢与鹿炳到达了钱翰林府上。
与裴府一样,钱府上下此时已是鸡飞狗跳,全府上下都睁着眼睛,看大兴县捕快的调查,等刑部夏云欢的到来。
夏云欢刚刚下马还没站稳,就被钱翰林的夫人吴氏抓住袖子:“夏大人,我家大人失踪了!还请您万万要找到他呀!”
面前的妇人浑身颤抖,哭腔沙哑,泪水将夏云欢的袖子打湿,她一只手拽着夏云欢的袖子,一只手往脸上抹去泪珠。
“夫人,别激动别伤心,大人一定会没事的。”钱翰林夫人身侧的婢女立刻递上帕子抹泪。
夏云欢眉目因为吴氏的悲伤柔和下来,同时不动声色地抽离袖子道:“还请夫人放心,我会尽力调查钱翰林失踪一事的。”
此时大兴县的知县瞅准时机走了过来,先向夏云欢行礼后道:“夏侍郎,此事可否到一旁详细谈谈?”
夏云欢见大兴县知县欲言又止,点头跟着走离人群,来到一处与周围人相隔一段距离的僻静之处。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大兴县知县何孟转身,面色严肃地对着夏云欢道:“夏侍郎,其实我有点怀疑这事是钱府自导自演。”
夏云欢眉毛一挑,双眼看向何孟:“此话从何而来?”
何孟声音压低,他明白在钱府质疑钱翰林失踪的事情肯定找打,所以他才等到夏云欢到来后,选择私下沟通。
“下官比夏侍郎早来三刻钟,据钱翰林夫人吴氏所言,钱翰林是中午用完饭后嘱咐众人他要独自在书房中处理事务,于是吴氏与一众下人便不敢去书房叨扰钱翰林。”
何孟瞧了瞧四周,见吴氏被婢女扶着走远,回了后院,才接着道:“到了晚饭时间,钱府下人也去喊过钱翰林却没人应答。直到吴氏等得不耐,加上书房没有掌灯,漆黑一片有点古怪,钱府下人才闯了进去,发现钱翰林根本不在书房里。”
“既然确实发现了钱翰林失踪,知县又为何说是钱府自导自演?”
何孟声音低低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钱府上下找不到钱翰林的踪迹却没有立即报官,而是以为钱翰林出门了,直到深夜发现不对才报官,有了现下我俩在此的情景。要我说当家之主不见,该是立即报官才对,怎会拖上一会,不怕出了意外?”
夏云欢点头,表示知道这些了。何孟分析的有点道理,至于钱府究竟为什么没有立刻报官,他私下调查便知了。
“那关于对钱翰林失踪的调查,大兴县的捕快可有发现?”夏云欢问道。
何孟听到这话,清了清嗓子犹犹豫豫地开口:“回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