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压着什么东西,倾斜了一点角度。
谭星将桌子移开,只见桌子压住的地方正静静躺着一块莹润的玉璧。
玉璧?
谭星伸手拿起地上沾着泥土的玉璧,玉璧中间的空洞约三四厘米宽,一面光滑,一面刻满了密密麻麻,规律分布的圆点。
谭星用手摸去,是凹凸不平的颗粒感。
这里怎么会有个玉璧?
想到玉璧,谭星就想起自己之前通过造景箱在钱小姐包厢里遇到的灰袍人,当时的一次死亡,让她发现灰袍人手里就握着个大小相似的玉璧。
光从她的印象中对比,谭星觉得两块玉璧大小是类似的,但其他细节谭星就不太能确认了。
“谭主事?发现什么了?”俞行卿见谭星久久蹲在那里,有些好奇地凑了上去。
“噢,没什么。只是见裴大人这块玉璧的品质上乘,没忍住好奇摸了摸。”谭星回过神来,笑着对上俞行卿的视线。
俞行卿瞧了眼谭星手上的玉璧,点头赞同道:“确实是块好玉。”
“俞千户之前可有这块玉的印象?”谭星问。
俞行卿闻言,又多打量了谭星手里的玉璧一会才摇头否认:“我没什么印象,比起我来说,谭主事更应该问问朱玉。”
谭星伸手示意门外的朱玉走来。
“谭主事,请问有何事?”朱玉恭敬地行礼道。
谭星将手上的玉璧向前一递:“朱玉,这块玉你可有印象?”
朱玉抬头,接过谭星手中的玉璧细细查看,安静片刻才道:“回谭主事的话,我对这块玉璧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大人屋中的东西。大人喜爱收藏书法字画,倒是对玉石这类没什么兴趣。”
谭星拿回玉璧,拂去上面的泥土。
看起来像是凶手遗留在现场的东西?可是按照灰袍人在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中表现出的心思缜密、手段残忍来说,他不至于犯下遗漏东西在现场的错误。
更何况,在造景箱中谭星看见玉璧是握在灰袍人手里的,杀人现场也一定要携带的,还不是凶器的东西,谭星直觉有特殊的用途。
“好的,我知道了。这里之前有人动过吗?”谭星将玉璧收起,指着面前凌乱的现场问道。
朱玉与俞行卿俱是摇头:“没人动过。”
那么玉璧只可能是凶手或裴柳岸留下的了。
谭星边沉思边站起身来:“朱玉,你跟着王桥确认一圈裴大人屋内可有丢什么东西,边边角角,细微末节都要看过。”
朱玉点头应是。
谭星小心避开地上凌乱的桌椅与泥土,用手去推正上方的窗户,窗户发出声响却没有打开。
内部锁住,却唯独在这里有不寻常的痕迹。
谭星双手揣回袖中,看向俞行卿:“俞千户,从裴大人昨晚最后被你们瞧见到发现裴大人失踪这期间,守卫的御林军可有听见屋内传出什么响动吗?”
“从昨晚?”
谭星点头:“朱玉是最后一个在今日卯时见过裴大人的人吧,但是那个时候御林军除了听见声音并没有见到人。我想知道从你们御林军最后一次见裴大人,到发现裴大人失踪期间的事。”
俞行卿思索片刻,转身去门外喊来了两个披坚执锐的御林军。
“谭主事,昨晚裴大人的守卫就是他们俩负责的。”俞行卿向谭星介绍道,接着转身对着两人解释,“这位是负责调查裴大人失踪的刑部谭主事,你们据实回答她的问题就好。”
“小人李鸣秉见过谭主事。”
“小人袁才见过谭主事。”
谭星毫不在意这些礼仪,她将先前说的一番话又对着两人说了一遍。
李鸣秉、袁才二人站在原地苦思凝想了半天,袁才道:“回谭主事的话,我们没有听见有什么异常的响动。只在裴大人传唤完朱玉后听见过几声桌椅移动的声响,但多余的就没有了,许是裴大人口渴喝茶吧。”
李鸣秉点头应和:“是的,之前裴大人在屋内喝水也是类似的动静。”
没有任何异常吗?
难道灰袍人不仅能悄无声息地带走尸体,还能带走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