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我。”
温棠怔住,完全没料到陆嘉年会口出此言。
五年前那桩事刚发生时,她求他相信,也天真的以为,即便世间所有人都将她视作红颜祸水,可至少陆嘉年不会。
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在陆嘉年心目中的位置。
那年雨夜,她就在这间书房外等了一宿,这人也没开门见她,更是不听她任何解释。后来更是对她视而不见,将她视作不祥之物。
温棠不会死缠烂打。
她付诸过努力,也见识过对方的冷心绝情,遂也在无数个夜里,逐渐关上心门。
她已经彻底死心,甚至很想将陆少夫人的位置拱手让给楚大小姐。
这几年,温棠也想明白了,陆嘉年所谓的真情太过廉价,抵不了几句流言蜚语。就如父亲对母亲的情义一样,委实拿不出手,蹩脚又低廉。
温棠愣是被气笑了:“大公子,你将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不是那些妄图爬床的婢女,更是不你金屋藏娇的楚大小姐。上次楚大小姐投怀送抱,大公子也将人抱去了厢房,我瞧着你二人格外相配,不如尽早让楚小姐进门。”
陆嘉年握着圈椅扶手的那只手掌,又紧了几分,手背青筋凸起。
那次他知道温棠在身后,遂故意演给她看,哪怕让她醋意腾升,也是好的。
眼下看来,倒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陆嘉年轻笑了两声,露出了寻常时候少见的冷笑:“温棠,你既是来求我借东西,为何还这般咄咄逼人?假装清高?你在那人面前,也是这般清高么?”
“陆嘉年!”温棠到底没忍住,并不是因为她对眼前这人还有感情,只是尊严被数次践踏过后,她还是难以容忍,“罢了,我再想其他法子。”
一言至此,温棠毫不留念,转身就要走。
可她还没走出几步,陆嘉年已经大步走来,握住她手腕的同时,将她掰正了过来,与此同时,一股大力将温棠抵在了门扉上,他则顷刻覆上来,另一只手掐住了那把让他在无数个夜里魂牵梦绕的柳腰。
整个过程太过迅速,温棠更是不曾料到,一惯风光霁月、如玉君子的陆嘉年会如此发疯。
“说!你到底在为了谁守身如玉?!”陆嘉年张嘴便是质问。
这话像是带了刀子,时隔五年,又将温棠的旧伤口戳得面目全非。
温棠试图反抗,奈何不是男人的对手:“陆嘉年,你这个疯子!”
被如此大骂,陆嘉年像是见了血的困兽,更是兴奋,他忽然想要吻温棠,最好是能堵住这张出口伤人的嘴,但温棠反应极快,腾出的那只手直接扇了过去:“够了!陆嘉年到此为止吧!”
陆嘉年的脸被打歪了稍许,他不怒反笑,嗓音也莫名轻柔了几分:“温棠,你可别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你说,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温棠无言以对。
陆嘉年不是只手遮天么?
倘若自己当真有情郎,他难道查不出来?
从前不信任她,如今,还给她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与她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与旁人无关!
是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温棠无力极了,失望到极致后,当真什么都无所谓:“我若承认有情郎,你否可将野山参借给我?”
她这话平静无波,像是在阐述事实。
陆嘉年近距离的看着她,眼神一瞬也不瞬,流露出几分权臣的戾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死她。
恰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大公子,宫里派人送来了皇上口谕。”
事关帝王口谕,不可轻待。
陆嘉年松开了温棠的手腕,他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发现,温棠白皙的手腕已经落下了五指印痕,从前他不舍伤她分毫,如今却是很想逼着她在自己面前痛哭求饶。
得了自由的温棠,一下推开了陆嘉年,她转身打开门扇,这便往外走。
她知道,方才陆嘉年当真起了杀意,他会杀了她。
温棠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不多时就听见身后有人提及:“大公子,圣上口谕,说宁远侯卫将军需要一枚野山参,让大公子将上次御赐的野山参转赠给卫将军。”
温棠继续往前疾步走去,至于陆嘉年与小厮还说过什么话,她便一概没听见了。
她只知,卫子策手上很快就有那枚长白山的百年野山参。
陆嘉年站在廊庑上,迎面吹着过堂风,他的理智回拢,至于广袖下的手掌握了握,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控了。
他自幼被当做下一任家主培养,世间几乎什么人或者事,可以轻易左右到他的情绪。即便可以影响到他,他也可以压制下去。
“大公子?那……眼下可需将野山参送去宁远侯府?圣上交代,卫将军极为需要那物。”
陆嘉年望向温棠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