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温长岭提及亡妻,一惯如儒雅大夫的他,当着亲生女儿的面,险些失控,因着过分隐忍,额头青筋凸起。

但很快,温长岭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温棠没有开口争辩什么,母亲的事,她所知并不多,也寻不到证据去替母亲辩解。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人泼了脏水?只要女子生得美貌,倾慕者众多,稍有几句流言蜚语就能将她推下万丈深渊。

父亲没有选择信任母亲,陆嘉年也在家族清誉与她之前,选择了前者。

父亲与母亲年轻时候,是京都城的一对金童玉女,他二人的缘分还被话本先生杜撰成了话本,可后来的结局着实令人唏嘘。

温棠时常在想,所谓山盟海誓、情深似海,到底算得了什么?

父女两人皆陷入缄默,面色各异,皆有心思。

温棠自是不会为了尊严,而不顾祖母的死活。想来,她去索要一根野山参,陆嘉年八成会同意,他那人虽刚愎自用,但表面上会维持人情练达,不叫旁人抓住任何把柄。

温棠神情坦荡:“父亲,我会去陆家借来野山参,但有一言我必须要说,父亲宁可选择信任旁人,也不相信替您生育了一双儿女的母亲,委实让人心寒。母亲已经走了,父亲还想怀疑她什么?您曾怀疑阿诚不是您的骨肉,可如今,阿诚十九岁了,与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长岭杵在原地,无话可说,可心头堵得慌,找不到一丝发泄的出口。

温棠盯着温长岭,眼神仿佛是在质问:“母亲离开的次年,父亲便另娶了自己的表妹为续弦。可见,父亲对母亲谈不上真情。既是如此,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父亲为何还要诋毁母亲?父亲是读圣贤书的才子,自当雅量,日后还请注意言辞。”

温棠丢下几句,这便福身离开。

免得一会见了继母,与同父异母的妹妹,会让她平添不悦。

温长岭僵在当场,张了张嘴,本想喊女儿留下用个便饭,到嘴的话却又吞咽了下去。温棠年少时,他曾当着她的面,咒骂过她的母亲,还扬言会弄死温诚。可如今他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事实证明,温诚就如同他年轻时候一般无二,俨然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曾一口一声“野/种”,骂着他的儿子……

***

隔壁宁远侯府的六时苑内,卫子策已经站在院墙处,侧耳倾听了片刻,直到察觉到隔壁没有动静,他这才远离了院墙几步。

夜阑面无表情,但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

将军如今已是京都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此这般偷听墙角,真的妥当么?

他陪伴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自是不知晓温府如今的状况。

但彼时,温家大小姐当真是个极好的人,在宁远侯府落难之际,曾数次对卫子策伸出援手。

莫非,将军是想报恩?

夜阑以为自己读懂了自家将军的心思,遂上前一步,主动请缨:“将军,属下这就去命人四处搜寻长白山的百年野山参。”

卫子策看了一眼夜阑,二人一道长大,出生入死十多年,他眸色深邃清冷:“多管闲事。”

夜阑:“……”

将军方才偷听墙角,难道就不是想多管闲事?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啊!我的将军!

夜阑紧绷着一张俊脸:“将军说的是,是末将的过错。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见卫子策往院外款步走去,夜阑一路跟上去。

***

卫、温两府刚好占据了一条巷子,两家的府邸大院也皆是坐北朝南,温棠走出温府大门,准备上马车之际,卫子策也刚好从侯府大门走出。

见侯爷出府,侯府的持剑侍卫立即牵上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而此时,卫子策虽目不斜视,指尖却在轻轻转动着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在无人察觉到之际,他手中石子射出,刚好击在了陆家马车上,惊吓了拉车的马匹。

“少夫人小心!”马夫出声提醒。

事发突然,温棠也没预料到,在她始料未及之时,一只大掌拖住了她的后腰,与此同时,男人的另一只手摁住了马车,直接用蛮力阻止了马车失控。

温棠刚站稳,独属于年轻男子低醇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小心。”

温棠转过头,刚好对上卫子策深邃的眸,如此近距离接触,她将卫子策的脸看得更是仔细,他的五官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已褪去了彼时的少年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肃重与英气。

“卫将军。”温棠后退了一步,而此刻,卫子策的手掌也已经从温棠腰间挪开,不带有一丝挑逗成分。

卫子策负手而立,他离开京都之前,与温棠差不多身量,如今已经高出了她一个头了:“原来是温家姐姐,我还以为看错了。”

温棠莞尔,面对大殷的英雄,她与旁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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