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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己莫为(2 / 3)

己莫为’……”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端郡王自以为捂住矿工家属的嘴,微臣就不能帮陛下查到什么,他肯定没算到宫子通早已发现端倪,还暗中告诉了微臣。”

“陛下,据尤召侍所言,他是去年七月份派人给闵亲王送去的告密信,而邝义改道从典州运木材进京是去年秋天,闵亲王的封地又在典州,这不正说明闵亲王有可能在私吞金矿一事上也插足了吗?”

望着栾懿那笃定的眼神,尚泽世不难想象到那夜宫子通向他告密时的情形。

可即便是这样,尤意情和宫子通的证言,最多只能说明闵亲王可能与私吞金矿有关。就算在“可能”的前面加上“很有”,也依然没有跳脱“可能”的范畴。

同样是证言,尤意情当初提供的是当事人具臻对案情的陈述,相当于直接证明端郡王等人的罪行;宫子通提供的仅是作为旁观者得知的旁支末节,不能证明邝义在木材里藏的东西就是金子,更不能证明闵亲王也是私吞金矿的参与者之一。

说到底,都是怀疑罢了。

这让本就对闵亲王有所偏心的尚泽世如何断定他就是“恶人”呢?

“寡人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目前依然缺乏实质性证据,寡人会保持对闵亲王的怀疑,但不能认定你的推断为真。还是得等到审问之后,才能弄清整件案子的实情。”

面对尚泽世的表态,栾懿这次谨记郁涵的嘱咐,没有再像上次在丞相府那样执着于说服尚泽世,而是顺着话题、引出关键。

“陛下,若闵亲王与出铜县的冤案无关,由他来主审确实再合适不过。可既然闵亲王有嫌疑在身,陛下与其另择人选不如亲审,届时微臣和丞相可在旁协助,您以为如何?”

“由寡人主审?”

一想到自己做主审官的画面,尚泽世很难不怀疑自己会对尚思喆大发雷霆。

“寡人今日在端郡王府当众咆哮的情形,郁姐姐没跟你说吗?由寡人主审,怕是要光顾着发火了。”

“由陛下主审正是郁相的建议,微臣只是转述。”

栾懿的话出乎了尚泽世的意料。尚泽世原以为,郁涵见识过她情绪失控的样子,就会设法尽量避免她和尚思喆的直接接触。

现在来看,郁涵显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知道尚泽世疑惑不解,栾懿立马就解释说:“郁相的原话,陛下从国寺出来之后,心态不会再那么浮躁,是可以胜任主审官的。”

“浮躁”一词,但凡换成钟显,是绝不敢这么对尚泽世说的。

然而,钟显不知道的是,尚泽世非但没有因为被郁涵这么说而动怒,还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在此之前,尚泽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总结自己近来几日的状态。

经郁涵之口,尚泽世才终于明白,盼着大闹端郡王寿宴之日快点到来的自己,在端郡王府当众咆哮的自己,与太后顶嘴的自己,对尤意情的话不屑一顾的自己,无一不是浮躁的。

浮躁之时,不觉疲累;浮躁过后,身心俱疲。

尚泽世感慨自己此刻才懂得这个道理,又打从心底佩服郁涵,明明还不知道国寺发生的事,却能料到她的心境现已趋于平静。

尽管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太后的用心,从国寺出来之后,尚泽世确实开始冷静了,这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

“行吧,到时候如果寡人还是忍不住摔东西发火,你们可得提醒寡人,别耽误审问的进度。”

尚泽世的话音刚落,钟显见缝插针地提议:

“陛下,以防刑部也有细作,万一他们趁机对人犯下手,刑部的人未必能及时反应过来,还是尽快将人犯收押至宗正院,由微臣的手下加以看护更为安全。”

不得不说,钟显的建议于尚泽世而言来得很及时。

以闵亲王的权势,安排自己的人进刑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一旦人犯被灭口,出铜县的冤案就成了一桩死案,再想知道闵亲王与冤案究竟有何关系就难了。

“钟卿说得对。既是这样,要辛苦栾卿跑一趟了,你去刑部传寡人的口谕,即刻把人犯押送至宗正院分开关押,另外,对刑部的人再重申一遍,务必要让邝义和罗良才活着进京。”

话说到这,尚泽世突然意识到:刑部有无奸细仍未可知,而圣安宫存在奸细毋庸置疑,尤意情不再是奸细的目标,但尚思喆大有可能是。

略思索了一下,尚泽世改对钟显吩咐道:

“正好明日休沐,寡人一早便要在圣安宫的正殿开审。届时,只要细作敢对人犯出手,你们暗卫处就能当场抓获了。”

一涉及到尚泽世的人身安全问题,钟显头一个不同意,当即跪了下去。

“陛下此举会将您自己也置于险境中,微臣以为很是不妥。”

尚泽世心意已决,不容置否,只是念在钟显也是为她着想的份上,便开导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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