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抢了属于自己的职位,张敬之却听之任之,吕清霁才明白,现在的张敬之根本不是他们寒门学子的代表,他早已完完全全地融进了豪门世家之中。
这些年的六部官员之中,寒门子弟又有几人?
“吕县令,莫要担心,这不还有朕和贵妃的吗?贵妃自小在京畿长大,对朝中官员知之甚多,况且贵妃自小学习兵法,智谋无双,当年她还未入宫之时,就曾在奉天殿上,怼得太尉和姚侍郎双双败下阵来。”
“陛下过奖了,臣妾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嘛,臣妾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虽然武羲和知道姜黎是在夸赞自己,也是想给吕清霁吃一颗定心丸,但武羲和内心深处还是很想翻个白眼给姜黎看。
咋的,你们一个个地都不会谋算人心,都只会干实事是吧?就我一个人擅长搞权谋是吧?
是我想搞权谋吗?我也很想好好去干实事啊,哪怕再去边境跟战信羽比拼一下武力值也比在这里夺权来得过瘾啊!
我这才是真的被逼无奈好吗?
“娘娘有勇有谋,征战四方,保社稷安康,护黎民周全,是微臣心中真正的大英雄。”
吕清霁打心底里钦佩武羲和,他本来还在为能征善战的武羲和如今只能在后宫为妃感到惋惜,如今看到姜黎如此信任武羲和,让武羲和一起参与朝政大事,他也为武羲和感到开心,人才嘛,不管是文还是武,总不应该被埋没的。
“没错,没错,也是朕心中的大英雄。”
听到有人夸赞自家媳妇(虽然现在还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只是盟友),姜黎比谁都要高兴。我媳妇儿文武双全,智计无双,是天下人敬爱的大英雄,我也跟着面上有光!
姜黎的这些心理活动若是被武羲和知道,武羲和一定会问姜黎要不要做自己后援会的会长,这热情,估计无人能及!
“陛下过奖了,臣妾也只是做了一名武将该做之事。这论对朝臣的熟悉,对朝中局势的掌握,还是非陛下莫属。”
你才是继承姜黎记忆和技能的人好吗?若论谋算人心,姜黎数第二,谁还敢数第一啊?你才是谋算人心的高手好吗?虽然都是原主的技能,但你也继承了不是吗?所以还是应该你自己多出出力才对!
“说起朝臣,朕倒是想起一人,四年前刑部的赵侍郎曾经在早朝之时跟朕提起过让吕县令回京任职之事。”
“刑部右侍郎赵宏睿?”四年前武羲和刚刚参军不久,还没有上朝的资格,因此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正是。朕后来派人去查了查,赵侍郎的侄儿与吕县令乃是同窗好友,赵侍郎应当是受侄儿所托,再加上他也知道吕县令的真才实学,才会在早朝之时有此奏请。”见武羲和面有疑色,姜黎赶紧答疑解惑。
“启禀陛下、娘娘,微臣与赵嘉朗同窗好友多年,赵兄见我在杭城数年,心有不忍,才会拜托叔父相助微臣。”
姜黎说起四年前的往事,吕清霁也一下子想起了四年前他与赵嘉朗的又一次相见。
正是阳春三月,杭城景色秀美,气候宜人,但赵嘉朗赶了许多天的路,却并非为了看什么风景,而是为了吕清霁而来。
这两个月来,他终于抓紧时间把手头上的公务都给处理完了,终于能抽出时间来杭城找吕清霁了。
“贤弟啊,我又得跟你说声抱歉了,事情还是没能办成。”
“赵兄怎么还跟我说抱歉,这更让我无地自容了。”吕清霁知道赵嘉朗为了自己的事情忙前忙后,费尽心力,非常过意不去。
“贤弟,我跟你说啊,叔父想着既然私底下找太尉大人不行,那倒不如直接在早朝之时就将你回京任职之事提出来,到时候当着圣上的面,当着文武众臣的面,姚泽洋也不能再出言打断了。”
“真是有劳赵叔父费心了。”
“那天是正旦之后的第一个大朝会,叔父跟圣上说,看着自家侄儿蒙圣恩入了工部,他想起上一科的状元吕清霁,如今也在杭城历练了四年,是不是考虑把他调回京畿为官。”
“赵叔父这个由头倒是极好。”由今科状元的自家侄儿想到上一科的状元,确实不显得突兀。
“恩,叔父为官多年,虽然不愿阿谀奉承,但为官之道还是懂得许多的。圣上询问太尉大人的意见,太尉大人对此事很意外,叔父说,看他的神情,应该是真的把贤弟给忘了。”
“太尉大人忙于政务,把我这小小的县令给忘了确实不足为奇。”哎,在张敬之眼里,怎会在意他这样的小人物?
“其实嘛,这事我倒是也能理解,每三年都有状元,虽然对我们来说是不得了的荣耀,但在如今的太尉眼里,我们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转头给忘了,实属正常。他思索了片刻,想起来贤弟当初在殿试之时表现优异,就叮嘱吏部姚尚书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你调回京畿。”
“所以最后没成还是因为姚尚书?”
“没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