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颜曦又去了趟医院,就手术的事宜和温川和进行了一次详谈,手术日期定在了本周五,也就是说,就只还有三天的时间。
江颜曦揪心的同时,也很庆幸,手术日期在入职时间之前,这样她就可以尽全力地照顾母亲,不会分心,同时也避免了一入职就请假的尴尬。
看着忙进忙出的护工,姚容澜还是多少起了疑心,她问江颜曦:“你说,这三个护工真的都是你请的吗?”
为了母亲的手术顺利,避免节外生枝,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江颜曦一口咬定,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当然是我请的啦!”她直笑,又煞有介事般的认真,“妈,你该不会以为我连请护工的钱都拿不出来了吧?”
姚容澜将信将疑地望着她,神情严肃,江颜曦连续讲了两个笑话,都没能够缓和这样静肃的氛围。
她知道,母亲有心事,渐渐地,她也不说话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透过窗,那份清冷仿佛和病房里的安静相融在了一起,直叫人寒栗。
犹豫再三,姚容澜还是问出了心底的困惑:“颜曦,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薄霁昀究竟是怎么再次联系上的?”
江颜曦猝不及防,暗吸一口气,脑海里关于那天的景象一闪而过,她迅疾组织措辞,“有一天,他来医院探望一个病人,碰巧遇上了,就……攀谈了起来。”顿了下,她心虚地瞟了眼姚容澜,继续肯定地说,“后来他就来看望你了。”
“真的只是这样?八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没骗我?”姚容澜问得理所应当,看不出来她对方才江颜曦的话信了几分。
江颜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且说得随意,“八百万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他这样的有钱人来说,他只是撒了点小钱,就当是做慈善给自己积德了。”
听完,姚容澜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是啊,对于薄家来说,只是随手撒的一点小钱,可就是这点小钱,却给了我们全家的安稳,也要去了你陈叔的命。”
姚容澜忍不住哽咽起来,江颜曦忙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安慰道:“妈,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陈叔,可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半个父亲啊,养育之恩同样不能不认啊!”姚容澜哭泣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有不认。我,还有妈你,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陈煜的,不是吗?”江颜曦整个人伏在床边,信誓旦旦地保证,想让姚容澜能够宽心。
姚容澜抚住江颜曦的脑袋,“就当是妈求你了,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拿回股份,这样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也就能够放心了。你和陈煜,依托这份股份,就可以在这个世上活得安稳。”
话完,江颜曦鼻子酸得厉害,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猛地一下抱住姚容澜,哭着道:“会的会的,我一定会拿回来的,绝对不会白白便宜了贝霜霜!”
……
天黑了,还未完全彻底的黑,此刻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平时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堵成了一条长龙。
薄霁昀的车在路上耽搁了会儿时间,因而姗姗来迟。
半山上的中式庄园,早早地就亮起了檐下的串灯,流光溢彩,彰显气派的同时,也昭示出难得的热闹氛围。
将车停在了主楼前的专用停车草坪上,而后薄霁昀领着薄芷韵,从容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一出现,原本的喧哗瞬间全无,众人皆停止了交头接耳,齐刷刷地望向了门口。
虽说都是家族里的人,但这样复杂的大家族,里面心思活泛的人可不要太多。
现在集团里掌权的是薄霁昀,薄封南已经退居二线,虽然幕后的薄封南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但是终究年事已高,未来该努力百般讨好的难道不应是正当风头的薄霁昀吗?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胆子大的,比如薄霁昀的二叔薄鸿冶,以及他的儿子薄崇厚。
薄霁昀的父亲薄鸿生,当年早婚,却和妻子不睦,所以薄鸿冶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实现了弯道超车。作为薄家的第一个孙子,薄崇厚自然得到了老爷子的疼爱,只是他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因此在公司里就捞了个部门经理的职位,负责业务。有薄鸿冶的帮助,这业务自然不难谈。
这些年里,这对父子在公司里头,没少给薄霁昀使绊子。因为薄鸿冶始终不服,这薄鸿生都死了那么多年,这老爷子怎么还爱屋及乌,过分看中他的儿子薄霁昀呢?他熬了那么多年,在公司里当牛做马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这总裁的位置直接跳过了他,落到了薄霁昀的头上,这叫他怎么服气?
甚者,公司的人又会怎么看他,竟然被小辈压一头,叫他这脸往哪里搁?
但薄霁昀这人着实有本事,不但手段雷霆,还很有商业头脑,招招应付自如,打得漂亮。公司这些年的飞速发展,少不了他的功劳,因此他也就顺势成为了老爷子最中意的接班人人选。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