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做玉郎的屋里人吧。”说罢那叫霜团儿的宫女便款款走出,果然姿容娇艳,走到皇嗣跟前微微一福,袅袅道:“殿下放心,奴婢定照顾好小郎君。”虽嘴上说的规规矩矩,可那狐狸般的媚眼却总是瞟着沈绪,叫人好不舒服。
纳兰斟本以为是为沈琢玉纳王妃,不曾想只是借晟王妃的口,使得皇帝在他身边再安插个钉子,心中酸涩难言,却不能于面上表露。一抬头看见少年驰骋的英姿,这么自由愉快,可自己却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贪恋这面前片刻的温暖,却衬得背后的冰寒越发难以忍耐。
而此时草场那边的沈琢玉几次周旋,才勉强同安定公主与周王、赞德打了个平手。既不失体面又不驳周王面子,其战术可谓是步步惊心。
少年好容易酣畅一回,却在刚刚下马时接到宅家往自己身边塞人的消息,顿时心中一紧,背后湿湿黏黏的汗也变得冰冷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谢恩时亦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叩拜如何起身的,更别说直视纳兰斟了。
或许拥有片刻的温馨本就该知足的。
沈琢玉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草场,又不知道如何带着霜团儿回到自己帐子,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游魂一般。一想到如今连自己平日起居的自由亦被人监视,心中的愤懑噎得沈琢玉胃里面惊涛骇浪,几乎要被这难过的念头激的呕出。一旁的霜团儿见他面色苍白,以为是骑马累着了,便大胆地抚上沈琢玉的脸颊婉娈道:
“郎君累了一天了,可要吃酒么?奴婢给您斟上。”
谁料沈琢玉竟触电般地躲开霜团儿伸过来的柔荑小手,仿佛那不是一双娇嫩的酥手,而是毒蛇的尾巴。
“噗嗤~”霜团儿娇笑起来,“郎君也是及冠的年纪了,怎地跟姑娘家一般害羞,是嫌奴婢貌丑不成吗?”
沈琢玉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女子,可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却让自己想到毒蛇的芯子,于是猛地起身推开她,踉踉跄跄到了门口,“今晚孤胸口闷的紧,你……你先歇息吧,孤到外头透透气。”说罢逃也似的飞去帐子外,留那美人望着背影露出玩味的微笑。
沈琢玉一口气跑到了马场,几乎想骑着马连夜逃回长安去。可如今能做不过是撒气般的于马场骑两圈,心中不由得悻悻。
却未料马场早已有人占了。暗夜里看不清容貌,只晓得此人马术极好,身轻如燕,见沈琢玉来了便驾马靠近。等到了跟前沈琢玉才借着月色看清楚,不由的有些吃惊道:“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