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了上官皇后一眼,开口道,“妹妹果真是长情之人,连润月也还在你身边,不过话说得好,人不如故,灵风确实是一把很好的刀,够快够锋利,最后那一刀毙命的狠决,不愧她家对我上官一族世代忠良。妹妹放心,我早已交代了厚待下去,此事之后的全部上官家私兵,皆除奴籍,正式为我东州良籍。”
上官皇后听到上官希镇对自己的承诺,心中有些不屑,灵风如此高手都不能回来,已经说明了上官家私兵已经百不存一,留下了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灵风的逝去让她很是难过,上官希镇下棋输了,就要在如此口舌上为自己搏面子,果然是刚愎自用。
上官皇后未言语,只是把润月叫过来,收拾了案桌上的棋局。方才开口道,“用父亲和其他人成就你所谓的家族荣誉,果然是你上官希镇才能做到的事。如今事情已然发生,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只是述儿那里,我劝你不要再如此行事,述儿和陛下不同,我也只会站在述儿一方,你若是起了其他的心思,就休怪我不顾兄妹之情。”
上官希镇听到上官皇后的话,顿时脸色有些难看,他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冷笑着开口道,“又不是我上官希镇的亲外甥,你那么护着他干嘛。再说了,他一届黄口小儿,宁章帝从来没有让他接触过朝臣,能有什么力量翻出天去,他若是实相些,该是敬着我这个舅舅才是。”
上官皇后讥讽的开口道,“你莫不是在东州做刺史时间太长了,京城可不会是任你说了算的地方。陛下虽然没有让述儿接触过朝臣,但是你别忘了,萧家愿意跟你合作的前提,是述儿与上官家的关系,要不然他们扶持远儿不是更好,鲁氏与他们百年前也算是一家,关系更亲近。如今你行事莽撞,废了远儿,现在鲁氏没有反应,不过是等你到了京城再发难,听说你把远儿封在了佑州,那可是肃州东面,你猜,太宗同胞的西肃王会不会怜惜他的这个后辈,与鲁氏合作呢?”
京中世家林立,势力复杂,当时威远侯就是看出了自己的长子上官希镇是性情鲁莽且刚愎自用之人,是不能忍的性格,才会把上官希镇放在东州领兵。
如今沉远的封地是上官希镇一意孤行的结果,沉述据理力争过,奈何强不过他,才请了上官皇后开解上官希镇。佑州虽说是苦寒之地,但是属于西肃王的地盘,与荆州隔着毒龙山,荆州乃是鲁氏家族族地,将沉远封到了佑州,就将鲁氏和西肃王通过沉远连接了起来,不得不说,这是一把昏招。当时晋王和宁章帝争锋,西肃王就起过让先帝过继西肃王一脉的心思,当时是上官皇后的三哥四哥抵抗在边界毒龙山一带,数度截杀信使,才让先帝和朝臣“无暇”想起太宗西肃王一脉也是具备继位资格的“往事”。
被上官皇后点醒的上官希镇闻言脸上露出了有些懊恼的表情,当时他只顾着在众臣面前压过沉述,完全忘记了毒龙山事件,如今想到了西肃王和上官家的纠葛,这始终是自己思虑不周的过错,也是他一贯不将庶出兄弟姐妹放在心上的缘故,上官希镇只好提出补救措施,“那就让沉远在京城成亲,拖上几年,成亲之后再另外划分封地,或者给明珠一个封地,让沉远随着明珠住。”
上官皇后听到上官希镇给出的补救措施,心中万般不同意,只是觉得父亲当时没有历练过上官希镇就将他送来了东州,真的错过了一个亲手培养继承人的机会。只是她历经深宫沉浮,心身俱疲,早已失却了争先之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远儿的事情就让述儿与你一道商量处置就好。”
话音未落,沉述求见的通传就进了金明楼,上官皇后让宫人将沉述请了进来。
沉述进了金明楼,先是朝着上官皇后行李,再是向上官希镇行子侄礼。许是骤然接手帝国庞大的行政事宜,沉述眼里有了些许疲惫,脸蛋也有些消瘦,上官皇后看着沉述明显还有些紧张的状态,伸手让沉述来到自己面前,让沉述坐在了自己下首脚踏上,一边抚摸着他的肩膀,一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温声开口道,“我已经劝过你舅舅了,他答应了会重新和你商议远儿的事宜。你骤然接手事物,不熟练也是正常,母后这里还有几个能用的人,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把他们带上,也算为你分忧。萧明是个好孩子,你应该多召了他来说话。威远公的事情母亲替你处理了,等宜春身体好些,就让宜春来做。你不要过于担心,还有母亲在。”
对于一生要强的上官皇后,能对沉述说出这些话来属实难得一见,沉述正想行礼跪谢,突然从上官皇后眼神里意识到,这是上官皇后为了他而在威慑上官希镇,只有皇后和太子的关系越紧密,才能最大程度地控制住前朝和后宫。
沉述从上官皇后眼中认识到这点,就重重的点了点头,接受了上官皇后的提议,这才转向上官希镇来,与他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