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饭,严冀打包了两份,放在一边。
“这是?”祝诀注意到了,不解地问。
“这是给岑檐和徐阿姨准备的。”
“岑檐会回来?”祝诀有点惊喜。
“其实,岑檐每天晚上都会回来,但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不过......明天他和徐阿姨就回来了,我想,也不差今晚了。”
之前每晚都是严冀做好饭了来叫祝诀,祝诀吃完帮着收拾好就走,所以她从来不知道,岑檐每晚都回来过。
“音乐老师还好吗?”餐桌上,林晓筝关切地问。
“还好,只是她心态不太好,心态对一个人的身体健康还是很有影响的。”
“那我假期有空再去看看她。”
严冀若有所思:“心态很重要吗?”
“因人而异吧,不过肯定是有点影响的,乐观和悲观的人,战胜病魔的几率是有差异的,我在一些研究文献里看见过。”
“怎么了吗?”祝诀察觉到严冀的不对劲。
“我在想,我的奶奶,我每天只有放学后在家,她一个人在家也挺寂寞的吧。”
“有可能,但听你说,她腿脚不方便,不太好出门?”
“嗯,也有准备轮椅,但她说怕光、怕人,不愿意出去。”
“那要是,别人来呢?”方修时思索着,“比如,她有什么朋友?”
“朋友。”严冀抬头,思绪飘远,“有的。”
吃完饭,三人帮着严冀收拾清洗碗筷,方修时的电话响起,他给他们比划手势示意,抱着衣服先离开了。
“我也先走咯,我今晚有课,先去准备了。”林晓筝甩甩手上的水,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方修时走到楼下,忘记穿上外套,一阵寒风过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衣服都不穿啊。”方全文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只穿着毛衣的儿子,连忙上前。
“忘了,上面开了空调。”方修时把衣服穿上。
二人上车后,岑檐才从旁边的大树后出来。
“你在这儿干吗?”突然出现的林晓筝吓了岑檐一跳。
“我?我回来一趟,有个事。”岑檐倚着大树。
“我知道,拿饭吧?我是说你怎么不上去?”
“我也刚到。”岑檐撒了个小谎。
“那你去吧,我去上课了。”林晓筝心里有数,没拆穿他。
“等一下。”岑檐叫住女生,林晓筝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转过身来。
“你是想问吃饭的事,对吗?”
“嗯。”
“今晚我、祝诀、严冀、方修时一起吃的饭。”
“已经全部结束了?”
“嗯,祝诀也应该回去了吧,她今天复印了不少方修时带来的卷子,今晚开始做,时间很紧。”
林晓筝说这句话时,提到卷子,特地多看了岑檐两眼。
“好。”岑檐也注意到林晓筝调侃的眼神,他有点无奈,“好了好了,你先去上课吧。”
岑檐上楼,走到严冀家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紧闭的门,又转回去。
他回过神,轻轻地敲门,准备把饭菜拿走。
面前的门缓缓地打开,岑檐抬眼,祝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盒保温饭盒。
“你......”岑檐被定住似的,迈不出一步。
“走吧,我送送你。”祝诀拎着饭盒,走在前面。
“这几天还好吗?”祝诀开口。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其实我还挺恍惚的,又一个重要的人,离开了我和妈妈。”岑檐拿过祝诀手中的饭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嗯,高一就知道了。”
“是徐稔说的吗?”
“嗯,不知不觉,我们都成为循环中的一环了。”
“我在想。”祝诀和岑檐坐在公交车站的凳子上,等着最后一班车的到来,“现在徐稔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我不告诉她,不就能改变些什么吗?”
“我想,不能。”岑檐看着祝诀的脸,“死亡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最多改变知道这个消息的早晚。”
“这几天,你的情绪……”祝诀欲言又止,“或许是我告诉徐稔太多事,从而影响了你面临这些事的心态。”
“有利有弊吧。”岑檐挤出一个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我也希望徐稔能知道这些事,毕竟她以后没机会知道了。”
徐稔的世界永远停在溺亡的那天,可未来的祝诀能和她联系一年,仿佛是命运的垂怜。
以另一种方式,参与自己往后的生命。
“就好像,又加了一年的时光。”祝诀抬起头,眼泪流回眼眶。
“嗯,她离开的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