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有一些模糊的回忆。
黎语儿营养上不太均衡,初三才来例假。
跑操时卫生巾从口袋里掉出来,被后排的男生捡到,几个男生像捡了个炸弹似的你丢给我,我丢给你,最后带回了班级。
一个男生贼眉鼠眼地大喊:“这什么啊!不要我扔啦!”
黎语儿回头,看见熟悉的包装纸,又摸了摸口袋。
遭了。
这个卫生巾比较贵,是国内不多见的牌子,班级里几乎没有第二个人在用。
经期快结束了,今天上午只带了一片,黎语儿本打算跑完操去换,正在寻找时发现已经在那个男同学手里了。
黎语儿正犹豫着,男同学手举着卫生巾,还在嚷嚷,下一秒被林晓筝伸手抽走。
“喂,是你的吗你就拿?”男同学脸上有些挂不住。
“总不能是你的吧?”林晓筝转身,看着他。
“你有病啊,上面写你名字了?你……”林晓筝没有男同学想象中的羞涩、难堪,他自尊心作祟,大喊大叫着。
林晓筝淡定地把那片卫生巾包装打开,贴在了男同学的嘴上。
班里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出声,男同学恼羞成怒。贴得不牢,他一把撕下来,打算动手,不知什么时候有同学叫了老师过来。
“你们在干嘛?围在一起?”
“她……”男同学还想恶人先告状,但是他自己本身就认为卫生巾是说不出口的东西,指着林晓筝,“她”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老师不耐烦,把目光转向林晓筝。
“他想用那个。”林晓筝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卫生巾。
“你才用那个!”
“我当然用,你才知道吗?”女生露出胜利的微笑,“你拿我掉的东西还有理了?”
黎语儿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她有些着急,而且那片卫生巾也已经被撕开了,又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风口下问旁边人有没有带多的卫生巾,只好跑出班级,绕着其他班走了走。但其他班几乎都已经开始提前上课,绕了一会儿,她只能重新回班级。
风波已经被平息了。
林晓筝若无其事地收作业,自己的作业也已经被收走了。
“不好意思,你不在位置上,看你作业从桌肚里露出来,我就从你桌肚里拿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林晓筝抱着作业本走到班级后门,和黎语儿迎面对上。
“嗯,没关系的。”
要和同桌借一下吗,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
黎语儿坐回位置,不死心地在位置上继续找着,突然发现熟悉的包装颜色,在桌肚的角落里。
难道刚刚那片真的是林晓筝自己的吗?怪不得她那么激动地争辩。
还以为。
还以为是为了我,“见义勇为”。
黎语儿摇摇头,取出那片卫生巾,走向厕所。
后来几个月,黎语儿偷偷留意了林晓筝用的卫生巾牌子,的确和自己用的一样的,可能是之前没注意过吧。
林晓筝从来不像别人一样用黑色袋子装着,去厕所时也直接拿在手上。
上次那个男同学的脸,这几个月的同一段时间都会黑上一阵。
黎语儿看着男同学吃瘪的表情,突然笑了。
和徐稔刚认识的时候,黎语儿还以为看见了第二个林晓筝。
但徐稔比林晓筝少一些勇气。
不过同样是明媚、跃动的。
徐稔第一次对自己说,自己只会在一中待三个月时,黎语儿非常惊讶。
因为这是她的计划,仅仅是萌芽阶段,她后来对其他人表示是妈妈让自己在家学习的,其实是她本身想要。
黎语儿过早地接触社会,早已不适应学校生活,哪怕是没人再有空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一中。
她用俏皮话对徐稔“预言”的事表示惊奇,打哈哈过去了。可那瞬间,她很害怕,虽然徐稔很有可能只是瞎说的,却总有种自己不知何时被看穿了的感觉。
难道从小到大,自己早就被其他人看穿了吗?
在家学习复习做题的日子很枯燥,但好在自己有了正当理由拒绝无意义的商演,只是偶尔会去电视台录节目,作为“老朋友嘉宾”出场。
离开一中后,徐稔一开始偶尔会到家里来玩,但后来再也没联系过自己,自己有时候会发消息给她,问要不要出来玩,但她总是以很忙为理由拒绝。
唯一一次见面,是自己有学籍上的问题回了一次一中,和徐稔在食堂一起吃了顿午饭。
徐稔说,早就听班主任讲你要回来,我这几天一直带着这个。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礼盒,里面是一个金色话筒的模型。
那天徐稔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
“为什么我约你,你不出来呢,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