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存于世的必要。”
阮天雄显然震惊了:“绿姑娘的意思是,彻底毁去它?”
我点头:“是。”
他压下胸中气息,站起了身:“天下毒物何其多,区区一个鬼灯笼不过恰巧差点伤及贵派弟子,绿姑娘生出毁损之心,老夫也可理解。但老夫看来,世间万物存在皆有其理,就如人也有好坏之分,花草之物便更不能例外,绿姑娘可毁去鬼灯笼,将来天下千万种至毒之物,可又要如何?”
“谷主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站起了身,“就如浮槎长于江底石崖,其貌不扬却为眼疾良药,神医水骨之师将其制为浮槎丸,是为天下眼疾者之福音,但少有人知道,浮槎根有剧毒,人若误食,药石无用。又如露染黄花,昔年渝国随处可见的一株花而已,只因一位太医言其种种毒性,便遭百姓争相踏毁,若不是覆峡山庄留其数株,当今宴国君主早在一年前便离开人世了。”
阮天雄脸色缓和了些,淡淡道:“绿姑娘见识渊博,老夫佩服,的确,所以天地万物皆有存在之里,良药也罢,毒物也罢,人力总归不该干涉天道。”
这是他□□的初衷吧,我心想。
“谷主胸怀让人钦佩。只是,”他看着我,我也直直看向他,“鬼灯笼并非天地所生自然造化,它是人为所致、毒性极烈、无解,五十年来伤人无数,鬼之灯笼,惨然戚戚,谷主若亲眼见到,还会认为它的存在亦有其理么?”
阮天雄听言蓦然转身,鹰目霎时格外锐利:“惨然戚戚者何止于鬼灯笼?江湖百年有多少毒物又夺去多少人的性命?阮氏一族历代经营,老夫五十年苦心收藏,也仅能□□于区区山谷,觅其解药于天下间,绿姑娘乃夕未老前辈关门弟子,按辈分我也该尊称你一声前辈,今日这话若有失礼,还请你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