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涓儿听他们说至此,总是摇摇头叹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时候她才知晓,涓儿父母在她刚出生的时候便把她抛弃了,只因她是一个女子。打她记事起就跟着梨戈。梨戈待她极好,从未把她当作一个婢女对待,有好吃的会分一份儿给她。她嘴上总会说这是使不得的,那时候梨戈总是敲敲她的额头说道:“我只是幸运点而已,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只是在这样的社会制度下,她一介女子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妄想以蚍蜉撼大树!
恍惚间,亭中的人早已不知所踪。正当她在寻找他的所踪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待她刚想转身看清来人的模样,后颈便受了一掌,而后的事儿她也就不得知了。
昏沉之中只知道她在一辆马车之上,车身十分晃荡。驾车的喊声愈发急促,声声入耳似是催命一般。周遭静得厉害,突然一人开口说话,“你快些,误了时辰你自己去给主人请罪”。
又一粗壮的声音回道:“还不是你,非要答应那女人。这么恶毒的母亲都有”,那人顿了顿,又说道:“不对,不是亲生的。怪不得要取她性命,只是杀人还要选地点,这人脑子也是有问题”。
“这不是因为她给的钱多嘛,不然能误了给主人送梅花糕的时间嘛”。说着又催促另一人赶车。
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上,双手双脚亦是受缚。此时听觉与嗅觉被放大无数倍,隐隐的花香,印象中似乎在哪儿闻到过这种味道。
马车停了下来,前面说话的人也没了动静,她感受到他们往后跑去的动静。之后又是死一般的静寂,和之前死后的安静相差无几。难道她之前的一幕幕都是梦吗?
终于,她听到了一些动静。利剑划过喉间,鲜血喷涌而出时的呜咽声。这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此时梨戈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适才听那两人的对话,她明白这两人是受那梨大夫人指使。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大夫人如今竟如此胆大。梨戈乃府中嫡出,再不受宠,身份就在这,她竟能做到这一步。万不该啊,她实在是想不通,是因何才能让她对弱不禁风的梨戈下此狠手。
车外的风声划破周遭的静寂,脚步声是往她这个方向来的,听声音似是多了一人。此时身体的气力已恢复了八成左右,她秉着敌不动她不动的原则。约莫几息后,有人掀开了帘子,她屏住呼吸,若是真是要灭口,她定是会尽力拼得一线生机。
良久,来人并未有所行动,他坐上马车,默然。她感受到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马车行进得很慢,故而车身平稳。并未出现最初的那般晃悠,东磕西撞。
她侧躺着得过久,姿势不太舒服。听着前面得人似乎是在哼着小曲儿,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杀手都是这样的嘛。她接触的杀手并不多,死前的她应是也可以称为杀手吧。忽而从前方吹来一阵风,裹带着隐隐香味儿。
随着一声长吁,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她知道他在靠近她,莫名的寒意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不禁打了个寒颤。
“放心,我不会杀你。前边应是临国太子的队伍,顾及你的清誉,冒犯之处···。”他顿了两息,“见谅”。
听到这里,梨戈知道他就是流觞,能想到这么周全的也就只有他了。“流觞···”。她话还没说完一支箭袭来,她也被他安置在一侧。
外边刀剑相交的声音,马匹嘶吼的声响,场面听起来很混乱。打斗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所有事情都撞在一起,好像冥冥之中有只手在一直推动这所有事情的发展一般。
还没等她细想,“殿下,这有人”。不知来者是谁,她只得继续装晕。
“殿下,这不是···准太子妃嘛!”一人惊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