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脾气软,对公婆有求必应,再无理的要求也总是办到,奶奶生病住院时,纵然以钟氏的财力请得起护工,但奶奶说护工终究是外人不放心,继母就亲力亲为,做那些护工也嫌恶心的事情。
而钟既一生下来就很讨人喜欢。
他的长相综合了父母的优点,活泼可爱,且显现出超龄的乖巧懂事,他们说钟既是知冷知热的小甜豆,说这话时目光总要很不小心地扫过“冷漠寡言”的他,大有内涵之意,钟选一笑了之。
钟选不止一次地听到,爷爷奶奶对父亲说:“我看阿既也很聪明,钟氏在阿既手里未必不会好,阿选他……虽然也是我孙子,但我也要说,阿选这个孩子太冷心冷肺了,钟氏交给他手里我才不放心。”
大约是钟父的工作做不通,爷爷奶奶退了半步,改为替钟既鸣不平:“同样的都是两兄弟,怎么阿选有,阿既就没有呢?这样对阿既怎么公平,依我看,最起码一人一半。”
这一次,钟父的防线罕见地牢,任凭爷爷奶奶怎么讲,他也没有让步,惹得住院的奶奶说:“你的股份怎么处理我不管,我们自己的,等我们过世后就都给阿既。”
钟选说实话不怎么在意所谓的继承权,他在意只是因为他讨厌的人在意。
他讨厌这个家。
他讨厌嘴碎的爷爷奶奶,讨厌不守承诺的父亲,讨厌想讨好他的继母,讨厌那么轻易地就获得了很多人喜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