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
开了一个下午的会,钟选这句话宛若天籁,随着钟选起身,与会人员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开。
作为助理,萧宜紧随钟选其后,没有多看旁人一眼。
钟既转了转笔,合起笔记本,也起身离开。
刻意错开的上下班时间,和寻常人一样客气而疏远的称呼他二少,挑不出错的礼貌笑容。
这一切都昭示着,她有意要与钟既拉开距离。
仿佛历史重演。
钟既也有点可怜自己,他甚至想不出,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陈曦还没下班。她大约是跟某个追星的姐妹淘打电话:“A的表演真的绝了……我不喜欢B了啊,我当初喜欢B就是觉得他跟A长得蛮像的……B当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有了正品,谁还会去找代餐啊。”
听得钟既眉心一跳。
陈曦一转头,发现被上司抓包,那张好看的脸上还皱起了眉,顿时愣在那里,钟既倒是没说什么,“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你早点下班吧。”
钟母的微信躺在手机里,他才想起今晚得回半山别墅吃饭。
钟既揉了揉额头,走去电梯口。
下班时分,电梯来得迟。
旁边等电梯的人在谈话,“宁藻”这个名字好几次飘进他耳朵里。
这不是第一次。
近几日,宁藻是钟氏最出名的人物。
这个传言中颇具传奇色彩的女设计师,作风恣肆随性,性取向成迷。接单只看眼缘,设计千金难求,钟氏夏季度新品的包装正是由她操刀设计。
据说几年前她还是个初出茅庐毫无名气的设计师的时候就敢拿着她落选的设计稿一路冲到总裁办公室,怒骂钟选是个不懂艺术充满铜臭味的商人。
钟选的反应成全了她的传奇。
被痛骂的钟选不仅没有请她出门,反而仔细看了她的设计,看完后力排众议、果断采纳了她的设计作为新产品的包装。
用了她设计的新产品大受欢迎,赚得盆满钵满,夺了当年好几个商业设计的奖项,而她作为新锐设计师也一炮而红。
中间的这个插曲也成为一桩美谈。
也许因为她因钟氏成名,钟氏的订单她有求必应。
电梯到达一楼大厅,一女子径直朝他走过来:“我是宁藻。”
原来她就是那位设计师,但这介绍未免太过自来熟了。钟既心想,却见宁藻笑起来:“我说钟既,你是当真不认识我了。”
钟既去看她的脸,想起的是两次会面。
一次在机场,她来接萧宜。
另一次是酒吧,她坐在萧宜身侧,大约是萧宜解释里那位失恋的朋友。
但这都担不起认识的程度。
“师大附中。”宁藻抛出关键词,“我们曾是校友。”
经她提示,钟既终于想起她眼熟的原因。
初二的时候,钟既转学去了南溪市,跟着外婆生活,就读于师大附中。
“抱歉,没认出来你。”
“不奇怪,”宁藻的话听起来像是讽刺,这是她讲话的风格,“以钟校草的名气,我们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们,很正常。”
“这儿!”宁藻突然向他身后招手,他有预感地向后看,果然是萧宜。
走到跟前,萧宜和他打了声招呼:“二少好。”
换成了公事公办的称呼,钟既配合地:“萧助也下班了?”
宁藻的目光在俩人间转来转去,拉起萧宜的手,“我大约没和你讲过,钟既当年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名气很大。”
萧宜笑笑:“可以猜到,以二少的颜值,不论在哪儿都该是校草。”
宁藻望了望萧宜,夸张地说:“可惜你俩不是一个学校的,不然一定是无可争议的校花校草,拍合照时一块站在C位的那种。”
钟既:“你们看起来关系很亲近,是怎么认识的?”
宁藻说:“我和小宜是校友。”
她觑着钟既的表情,宛转蛾眉挑了挑,“怎么,我看起来不像S大的高材生吗?”
到家的时候,钟母正在炒最后一个菜,他过去帮忙把菜端上餐桌。
钟母摘下围裙,向他身后瞧了瞧,“你哥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过了这么久,钟母持的还是两兄弟和谐相处的观念,钟既笑笑,只说:“没看见他,应该也快到了。”
钟母在桌上摆好碗筷,放置最后一个杯子的时候,钟父下楼了,他望了一眼,“阿选还没到家?不像话。”
他掏出手机拨打钟选的号码,应答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路上有点儿事耽搁了。”这句话是现实中的,钟选一面关上门,一面挂断了电话,朝餐桌走来。
钟选洗手后坐下来,礼貌地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