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着脸盖过动摇的目光,哑声道:「情报交出来,我还是把那玩意儿全烧了吧。」
「千万别。」陵急速把原来的那份收回怀里,「主人,属下一点小乐趣,您以前是不过问的,恳请您手下留情。」
范遥瞪过去。
「而且──」陵压低音量,想了想,还是向范遥附耳,以排除所有被同侪们偷听的可能,低语道:「您的这些撒娇行径,当年属下还看的少吗?」
「……」
范遥面不改色安静半晌,抬手抓着陵后脑,毫不客气往桌面上撞下去,冷哼一声,「放肆。」
而陵被砸得头昏脑胀,眼前一片黑,整张脸都在痛,摀着脸蹲在范遥脚边,连句道歉都说不出来。
「你这情报还有谁看过?」
「只有小姐看过。」陵抖着声音回道。他真的挺痛。
原来如此,难怪君沁会突然的说出那种话。她向来沉迷自己的外表。
范遥手指在桌上轮流敲着,还是硬着头皮把羞耻的情报内容看完,看完便随手把记录黑历史的纸张给震碎,改拿起杨逍的笔记看着,同时用脚踩踩还窝在脚边装死的陵。
「你那记录不准再让第三人看过,不然我把你活生生做成箱子,扔到畜圈里等死。」
「是……」
范遥的威胁向来给力,从陵认识范遥开始,范遥做过多少次箱子,那可是难以数清。陵实在是不敢想真发生了,自己的后果会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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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聿那边通知,杨左使要过来。」
正拿笔梳理思绪的范遥听到陵如此报备着。
「恩,那你先退下待命吧。头晕的话离开休息也行,但吩咐其他人不准靠近我房间,连偷听都不准。被我发现了,我全员打一顿。我心情不太好,正好发泄一下。」
「是,那属下先待命,有事再叫属下。」
「头没晕?看来是砸太轻了。」
「再重一点属下真会死的。」
这时响起敲门声,不必问也知道是杨逍,范遥便摆摆手让陵去开门,顺便赶走他。
杨逍跟陵也算是熟识,两人点头当做打招呼,擦身而过。陵关上门出去了。杨逍进来不等招呼,手上的托盘放到桌上直接入坐,把托盘往范遥那儿推去,说道:「泡一下。」
托盘里放着的是茶叶、茶具组跟一壶热水,还有一点小糕点。
范遥扬眉,「你不是来道歉的?竟然还叫我泡茶?」
杨逍反问,「需要吗?」
「需要。」
杨逍起身凑向前,伸手摸向范遥的脸庞,凑近他。范遥没躲,一双眼直盯着杨逍向自己靠近,听着近在咫呎的低语。
「对不起。」
是真心诚意,还是表面功夫,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范遥不在意那些。比起去探究这其中的诚意有几分,范遥只是需要从杨逍那得到安抚。
虽然真没有安抚也无所谓,但他还是喜欢被安抚。
范遥心里的紧张与郁闷全放开了,没精神的垂下眼,伸手抱住杨逍,把头搁他肩上,软弱道:「有点想哭。」
杨逍细细叹息,他清楚发生这事对范遥的打击很大,即便范遥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事,他本人也说没事,实际上可能根本不是那样。杨逍同样回抱范遥,伸手摸摸范遥的头,「哭也无妨,没人知道的。这事是我的错,你没错,不要再自责了,你没做错任何事。」
范遥闭上眼,任由满溢而出的泪水从眼眶滑落,稍微在杨逍颈边蹭蹭,是久违的无声撒娇。他真的很久没向杨逍如此直接的撒娇了。
杨逍轻抚范遥的背,不吭声不催促,等他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范遥才放开杨逍,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伸手拿茶叶泡茶,「来是想问什么?」
「没特别,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君姑娘在我屋里跟夕蕖聊天,看来一时半刻不会停。」杨逍看到了桌上范遥正在整理的笔记,「你想起来了?」
「没有。完全想不起任何蛛丝马迹。不过当时其实陵也在,你们的所作所为他全记下了。」
「他在的话竟然没阻止我们?」
「──」范遥沉默。他哪敢说陵没阻止的原因纯粹就是想看自己当下的反应罢了。
「遥弟?」
「算了,别探究这个。反正都发生了,探究也没意义。」范遥停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笔记晃了晃,纳闷问道:「到是大哥你不问吗?我以为你会想问『我所知道的关于之后的事』。」
「例如?」
「屠狮英雄会。」
杨逍摇手拒绝,「不必了。我没打算太过问你未来的事。你看了纪录也知道,我问的都是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及真相。教主虽然稍微好奇问了他的结局。但我这边先跟你说,不管你曾知道的结局是什么,你现在还没走到那里,在这之后的事全都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