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范遥错愕,随即无奈苦笑。这到底是谁先开始的?
君沁起身,双颊红的要滴出血来了,「今晚你自己睡,我去找夕蕖。」
范遥拉回准备迈步逃离的君沁,「嫂子可跟大哥住一块的,妳过去了那大哥怎么办?」
「不然我跟白毫邑翡牠们到郊外睡。你今天才刚伤愈,别跟来,好好休息。」君沁抽回手,要逃的心意已决,但没走两步又回来,看着范遥装得委屈眼尾下垂的可怜表情,还是忍不住轻啄他双唇,低语提醒,「要熬夜可以,但别太晚睡,也禁止通宵。想问得赶紧跟陵问完就睡了。我之后都会带岚走,陵就留给你用了。」
范遥微笑点头,还是把君沁拉回来完整地讨了一个甜蜜的吻,这才松手让她离开。
.
君沁说得没错,范遥提早回房其实不是要跟君沁甜密温存,碰上君沁是意料之外,他其实是想知晓他被套话时的所有纪录。当时杨逍所记的笔记他跟杨逍要过来了,本想说看这个推断了下他们到底得知了多少。但当范遥得知君沁也知道详情后,便确定了当时陵也在场,既然有陵这全程旁观的纪录器在,那比起看大哥的笔记,还是看陵的纪录更加全面。
陵其实一直都在,包含方才范遥跟君沁在床上的那些打闹,即便他没亲眼所见,也在梁上听得一清二楚。
这回范遥叫他出来,陵再怎么想当透明空气人都无法。
「坐吧。」范遥简短命令,待陵入座后便开门见山,「今天的事,你全部都看到了吧。」
「是。」
「为何没阻止?」
陵握了握拳,视线死盯着桌面不敢与范遥对视,「属下原以为您醒来之后,教主会安抚您。当您回来的时候,是聿陪您回来的。他说当时即便教主用词严厉,但神色并无不悦之处,想来应是为了应付大庭广众的表面功夫,实际上并无生气之态,所以当时见您状况不佳,便提议让您先用药休息,这是小姐同意的。」
「吃药的事我记得。然后呢?若沁儿在,便会阻止教主跟大哥。沁儿当时离开了吧?」
「是。小姐与夕蕖姑娘、赵姑娘等人有约,不方便毁约,便只留了属下留守。」
「继续,之后呢。」
「之后教主回来,见您吃了药,便帮您退了部份药效。属下见您醒,本以为您是清醒的。毕竟那个药您吃过那么多次,属下从未见过您在中途醒来。」
范遥叹息,「只能说教主医术高超。」
「您当时──」陵欲言又止,有口难言。
「嗯?有话直说,敢瞒着我你想死啊?」
被范遥的细微杀气激了下,陵当机立断,怀里的纪录纸张拿出来双手递上,速道:「属下真觉得要是说了才会死。主人请您自己看吧!」
范遥没好气地接过纸,打开一看,才刚看第一行就想把陵抓起来辗了。
抬眼瞪去,这家伙竟是退了十步之远。
「你写这什么鬼东西?你的纪录不能再客观一点吗?有必要连我的一举一动语调神情全写得清清楚楚吗?」
陵又退了几步,无辜喊道:「不是阿主人,您也清楚的,属下对您的脸彻底没辄阿,而且您醒来时那么可──」他被范遥严厉的瞪了一眼,当下察觉可能附近不止有他一名暗部,连忙把哀嚎转成传音入密,『您醒来时那么可爱,还会对教主撒娇,属下都多久没看过您那些表情了,一时鬼迷心窍也是应当的啊!』
好一个鬼迷心窍!
范遥觉得额角在跳。当年我还小的时候,你都跟在我身边看了什么啊?!范遥二话不说一闪身来到陵身后,一脚把陵踹倒,怒道:「应当个头!欠揍!给我记绿些正经的东西!不会光记录对话就好啊!」
「属下有记,能保证字字句句私毫不差,主人请您看完啊!」
「谁要看这羞耻的东西啊!」范遥把那几张纸折回原样,暴力砸在陵脸上,「一刻钟,就在这里,给我重写一次!要是再写些不重要的废话,我先烧了你想留存的那情报,再把你藏驻地里的收藏全毁了!」
「恳请主人手下留情!」
「还不动作?」
「是,立刻!」
顶着范遥冷冰冰的目光,陵赶紧找纸,墨也不磨了,干脆就拿他们平常带着记录情报的墨与笔,三步并两步,赶到桌边重抄一次。
第一张写完后范遥就直接接过来看了。跟原先的版本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少了那些陵因为个人喜好因素而特别针对自己的详情记录,总算还能心平气和的看下去。
但──虽说是少了那些可能是拉手软笑撒娇的画面描述,可说出来的要是本就含有撒娇意味,可还是避不了知道这些羞耻事。
对着阳教主也就算了,可这是对着小教主啊!
本来能一目十行的,如今大概每行都看得非常煎熬。
「陵。」强迫自己看了半张,范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