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2 / 6)

得调养几日,这些日子便不要去练功了。”

陈玄风闻言惊讶地说道:“小师妹并非扶风弱柳之质,怎会因着凉而病倒不起?”

黄药师心中有愧,隐隐觉得她的病情和昨晚之事或有关联,他叹了口气:“我过一会儿便去丹房为超风配药,阿衡,这几天便劳烦你多为照料她了。”他放下梅超风的手,正欲转身离去,哪知指尖却突然被人攥住,轻轻拉扯着。他心头一动,侧首朝她望去,却见少女双唇翕合着,好像在说话,他轻声问道:“什么?”

黄药师俯下身去听梅超风的梦呓,她声音极低,仿佛只是断断续续的低叹零落地飘散在清晨的微风中。但他很耐心地听着,试图从她梦也似的呢喃里分辨出那惊鸿踏雪的痕迹。他低垂着眼帘,掩去了满怀的心事。终于,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突然明白了她在反复地呼唤着师父,却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心中一暖,却又感惆怅,想起这两年来所发生的种种,只叹前非已铸。若他没有离她而去,那是否他现在就能回握她的手,任凭旁人如何言说?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都是些孩子话罢了。”他狠了心将手从梅超风手中抽离,缓缓道:“这孩子自小孤苦,是我一手将她带大。她乖巧伶俐,也很有孝心,我虽是她师父,却不懂女儿心事,又离岛两年,很多事情都难以照顾周全。阿衡,你待她好些罢。”

冯衡方才见夫君俯首专注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除了一同研读九阴真经,她从未见过丈夫如此专注的模样。他为了徒儿这般上心,冯衡心中大感讶异。自她来到桃花岛后,夫君从未同女弟子说过一句话,她原以为他们师徒不合生了嫌隙,但其中或许另有隐情。她生性聪慧,一番思量后登时明白了这个女徒弟对黄药师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难道……她强行压下心中陡然而生的杂念,微笑着向他点头:“夫君交办之事,我自当尽心尽力为之。”

黄药师说道:“多谢阿衡。”语毕拂袖离去,却也未曾朝陈玄风看上一眼。陈玄风心中愤懑难平,却也未形于色。他方才见师妹拉住了师父的手,已经是醋意横生。更加上昨晚师父醉酒后所说的那番话,更是让他笃定师父曾经对师妹有过情意。只是师父已经成亲,又将得子,而他与师妹情投意合,故而没把昨晚的话放在心上。现在他心里又惊又怒,更害怕师父会重收曲灵风为门下弟子,届时大师兄向他寻仇,师父如果仍是不管不问,大师兄怀恨在心,他最后只怕会性命难保!陈玄风心中愈发惊惧,他朝师母略一颔首便匆匆离去,留得冯衡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事重重地看着梅超风床塌的方向。

黄药师在丹房配好药后命哑仆送去了,他走到半掩的窗前,端着手怔怔看着落满了丹桂的庭院。清风徐来,微微摇曳的窗户发出的细微声响几不可闻。晨光透过窗棂在他的衣袖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的手在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一如敲打着这个思虑深重的男人的心鼓。他有时候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的情绪,越是去推究,越是会随着心念的漩涡越陷越深,直到变成一片混沌。

他方才失态了,带冯衡一同前去弟子房中本是为避人口舌,对陈玄风视若无睹原应他心中有恨,但他却不该在超风拉住他的那一瞬失了神,忘却了旁人。他不该看她,但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及笄,看着她出落成玉人之姿,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他同样也背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往日如影如梦,终已成空。或许,他该放下了。但他做得到吗?只消她一眼,便教他肠断。

罢了,罢了,黄药师喟然长叹。他走到桌案边,提笔蘸了清墨在宣纸上草草写下了两行字,随后拿起这张纸转过了身去。一阵长风忽然吹得门扉大开,冯衡端着药盅走了进来,只看见他手上纸张一角用淡淡的墨写着“还君明珠”四个字,还未及看清,便被他青色的衣袂遮住了。她方欲出声唤他,而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内室门后。

冯衡放下药盅,喃喃地念着黄药师所写的那几个字。念了几遍后,她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地望着门外飘摇的树影。她平时最爱诗词歌赋,读过的良作都牢记于心。那张纸上写的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原来她深爱的夫君心中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就是他不理不睬的女徒弟。无怪乎他每每见到那个梅姑娘总是闷闷不乐,大概是他落花有意,而那人流水无情。冯衡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襟,突然想起刚刚在梅姑娘房内时,她在昏睡中抓住了黄药师的手,难道……难道梅姑娘是爱着她师父的?冯衡的脸唰地变白了,心中无数念头交织在一起,倘若如此,倘若如此……难道丈夫平日里与她细语温存,脉脉深情全都是假的?不,她不相信他竟如此薄情!冯衡温婉清秀的面容渐渐紧绷起来,眼底凝了冷意。夫君对那女徒弟自是情深,但若遭所爱之人一夕背叛,他还会不会、能不能心意如铁?

却说黄药师心中滞闷,一时没注意冯衡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匆忙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走进内室,将这张纸压在了一沓厚厚的诗文纸下。放好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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