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的抢上堂来,扑通一声跪倒,连连哭喊。
刘琛深吸一口气,问道:“陈氏,那山坡密林下发现的尸首是你的丈夫——罗大?!”
“回禀大老爷,正、正是奴家的相公!”
“你因何断定那尸首就是罗大?你且要从实招来!”
陈氏擦擦眼泪,缓缓开口道:“今日上街,奴家刚走到菜市口就看见张榜处围着一群人,走过去···奴家便听到他们在谈论城南山坡下发现一男子尸骨···”
“起初,奴家也并没有当回事····”陈氏愈说愈哭,“谁、谁知他们接着又说男子右脚缺了一个指头!”
“奴家听了五雷轰顶···罗大他···他右脚的小脚趾恰好是缺了的!”
“呜呜呜····”
陈氏哭起来,“奴家、奴家不识字,便求了别人又将布告念了一遍····”
“这样的对症天底下能有几个人?”陈氏道:“于是,奴家赶忙来到衙门认尸!”
话说道这儿,刘琛也懵了,本以为罗大是周甲枯骨案的凶手,到了未曾料到他却死了。
哎呀呀,现如今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眼看这桩案子成了无头案!
赵煜心里也不免吐槽,但面上还是一副平静,随后道:“陈氏,你先随我们去偏厅辨认尸身。”
听罢,陈氏点点头。
衙役引着几人来到停放尸体的敛房。
敛房内,衙役掀开盖在尸身上的白布,而后一具白骨展现在众人面前。
尸身衣服已经破败,露出根根白骨,陈氏看见尸身这副惨状不免吓得脸色煞白,此时她乍着胆子挪步过去,她小心翼翼看向白骨的右脚,不错,那上面正好缺了小脚指。
“相公啊···”说着,陈氏扑在白骨上面嚎啕大哭。
“得了,这人真是罗大···”刘琛抽抽嘴角,耷拉着眼角。
“陈氏,这具尸首当真是你相公罗大?”赵煜一字一句。
此时赵煜也吃不准了,谁料到罗大在半年前也遭人暗算了,那么,图财害命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回···大老爷···这尸骨确系是奴家相公,他身上的衣服是奴家做的,他右脚的隐疾也只有奴家知道···”
陈氏说完,赵煜点点头,然后说:“罢了,你先回去,等官府勘破案件,尸亲再行丧事,择日安葬。”
说罢,陈氏应允后就跟随衙役出了衙门。
················
衙门书房内,刘琛一副焦灼的样子,他反剪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赵煜瞧着他心忙,“诶诶诶,你能不能别走了!”
刘琛心里一直思忖着案件,压根没听赵煜说什么,他忽然停住,转了身大声道:“子壬你可还记得祁虎那天在县衙说的?他说罗大欠了赌坊一屁股债,那会不会因泄露风声,金银外露,赌坊老板图财害命?”
“也无不可能!”赵煜小声说:“周甲罗大二人但是没有死在一处····”
“这有何奇怪的,罗大因为欠了赌债决定铤而走险,他联合赌坊老板绑了周甲,他们再夺了银子后就勒断了他的喉骨,然后抛尸山中!”
“赌坊老板杀人夺财后,又怕事情败露,于是他把罗大骗到山中并亲手砸死他,如此,万事大吉,罗大这个后患也解除了!”
闻言,赵煜睨了一眼他,随即道:“赌坊老板真是闲的,他为何不在山洞中一并将罗大和周甲都除了呢?既然决定黑吃黑,他又何必多次一举跑去城南杀人呢?”
“呃····”
刘琛哑然,他叭嗒叭嘴,接着说:“杀人凶手都是心灵变态,正常人岂能揣度出他们的恶劣心思!”
赵煜也不再跟他斗嘴,二人商量一番后便差遣衙役带了赌坊老板回来。
赌坊老板邢成见了刘琛急忙跪拜叩头。
“邢成,本官问你你认不认识罗大?!”
话音刚落,邢成心中一紧,“回、回大人小人····并不认得此人····”
刘琛斜嘴一笑,啪的一声拍了书案,“呵呵呵,好个不认识!邢成,你罔顾朝廷律法开设黑赌坊并且豢养爪牙,倚钱仗势欺负百姓,既然你进了水云县的衙门那就别想着能全须全尾的出去,来人啊,给本官捆了他重打五十大板!”
说着,邢达煞白的脸上直冒冷汗,他跪在地上口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认得···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