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见邢成汗如披雨,大声喝道:“大胆邢成,你因何欺瞒本官!”
邢成又叩头,颤抖着声音说:“适间···小人、小人并非故意欺瞒大人,大人您也知道罗大是杀人的嫌犯···如今他又横死了,倘若同他纠缠到一起很可能引起大麻烦哩···”
刘琛眼皮抬了一下,“呵,你脑子倒爽利!邢成,你要明白本官传唤你上堂自是因为你有杀人犯案的动机···”
“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有···”邢成连连摆手。
刘琛拍了桌子打断邢成的话,“当然,你若是能解释的清楚,便就洗清了自己暗杀罗大的嫌疑!”
“本官问你,那罗大是不是欠了你很多赌债?”
邢成点点头。
刘琛故意逼问,“哦···”
“罗大因为欠债最多,久而不还,你便设计借他罗大之手杀害周甲,你夺了钱财后又想过河拆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掉罗大,正可嫁祸他人摆脱自己的杀人嫌疑!”
话音刚落,邢成一时犯懵,顿时叩头讨饶,“大人啊,您不能随便冤枉小人呐,那罗大虽欠赌债不假,但他已经还钱给小人了,如此银货两讫,小人作何还要杀他!”
闻言,刘琛赵煜不由相视一眼,随即刘琛继续问道:“罗大他什么时候还清的?!”
“半年之前!”邢成赶忙答道:“就是他与周甲外出的前几天!”
听罢,赵煜插话道:“你把话说的再仔细些,他又哪来的钱还债?!”
“这事的确有些蹊跷。那日,罗大刚进赌坊小人就将他拦在了门口,小人问及罗大何时能还债,却不曾想他掏出几两银子竟然偿还了所有欠债!”
邢成吞吞口水,接着道:“罗大这番操作直令小人疑惑,小人再三追问罗大这银子的来源,但他嘴紧就是不说!可小人知道罗大是啥德行,他见到骰子两眼冒金光,还没等小人忽悠几句,他便上了赌桌!”
“两把骰子下去,罗大赌输了所有的钱,他折了本钱又想再赌,小人也劝他收手,他却摇摇手,顺嘴嘟囔了句没钱再找表少爷借!”
“表少爷?!”
邢成连忙点了点头。
直至此时,赵煜刘琛脑袋亦是一惊,转头吩咐衙役先带邢成下去。
书房内,二人交谈着。
“适才,邢成提到的表少爷难道是——祁虎?”
赵煜点头,“刑成没胆子诓骗官府。”
这时,刘琛有点激动,“呦,按照我心中推断,这祁虎的作案动机是有了,目的是攫夺秦宅的家产!”
赵煜说:“一切不过都是你我的假设,这断案定罪还需要确凿证据啊!”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少顷,赵煜说道:“找来祁虎,先听听他是怎么辩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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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圆当铺后堂内。
祁虎久坐在那里不动,偶尔会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明显他心中有事,坐立不安。
祁虎蓦地停住,此时他转转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回身出了门。
三拐两拐祁虎在一处宅院的门口停了下来。待整理衣襟后,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门上的铜环。
少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开门将祁虎迎进了院内。
此处正是供应商徐老板的宅子。
管家引着客人进了厅堂,待祁虎坐稳后,他便问道:“劳烦管家可否请徐老板出来一见?”
管家边上茶边道:“偏偏不巧了,午时有贵客来邀老爷去青竹轩小酌。”
“那他大概什么时辰会回来?”
管家低眉顺目,“现在已经过午,想必老爷很快回来了,祁掌柜不妨在这儿稍等片刻。”
无奈,祁虎只能在厅堂等候。一炷香后也不见徐老板回来。此时,祁虎不想再继续等,于是便起身告辞。
管家送祁虎出去,二人转到回廊,忽然管家说道:“小人明白祁掌柜您的来意,您倒是一片诚心!今日,小人不如索性跟您吐实罢,您也知道我们老爷的生意开遍各地,他出手就是一笔大买卖,如今水云县想跟老爷做绸缎生意的人比比皆是!”
“机不可失——这个道理您还不明白?”
管家看看祁虎,“倒是小人曾听老爷念叨过,那曹家订购绸缎的白银数额眼瞅就要凑齐交款了!”
管家说罢,祁虎暗暗吃惊,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待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离开了。
祁虎走后,管家关上门,这时却见后面闪过一个人影。
街市人来人往,商贩在沿街叫卖。
祁虎望了望周围,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疾步向另一条街巷走去,穿过小巷侧身进了间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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