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呸!”
兴儿哪看过这种血腥场面,不由吓得浑身瘫软上下抖动,在“杀”字便要脱口而出之时,嘴巴就被赵煜牢牢捂住!
衙役二人肆意杀害犯人,定是受人指使,现已杀红了眼,若这时倘若莽撞的出去,必定会将自己和兴儿灭口。他们只能等待衙役二人埋尸后再出去。主仆二人几乎不敢呼吸。过了良久,待人走后,他们二人这才站起身来,而后又瘫坐在地,甚觉后怕。
“少…少爷….我…我们该如何是好!”
赵煜反复思索推敲,这案子既然发生在奉县境内,要想案子水落石出,奉县自然是要走一遭的。
主仆二人赶到奉县,已是入夜,他们就近寻到一家“同福”客栈打尖住店。
市井商贩街头巷尾,人流攒动好不热闹。
翌日,赵煜并未急着去县衙报案,而是去了市井街巷之中体察当地民情。
离开大街数十米处,有个茶摊,竹竿上的飘旗上写着“新江茶”二字。
经营茶摊的是老两口,老汉忙着收拾茶碗,而老妇提着汤瓶给茶客沏茶。
“老丈,来两碗热茶!”赵煜坐在一个板凳上。
“二位客官,小心烫!”老汉边沏茶边说道。
赵煜端起茶碗喝茶,“天气炎热,多亏了老丈的茶,一碗茶水喝下,竟然感觉清清凉凉!”
“哈哈,客官有所不知,我这茶里面多添了薄荷,它入口清凉,而且提神醒脑!”老汉继续道:“听客官口音不像奉县本地人,二位打哪儿发财?”
“发财不敢说,我们从庸县来…”赵煜环顾四周,“听家里老乡说奉县市井多商贩,人流熙攘,经济富庶,这不,我兄弟二人特意过来做些针头线脑的小买卖!”
老汉点点头,说道:“富庶倒是不假,来往行商脚客络绎不绝,十分引人侧目呀!不久前,城中就发生了件打家劫舍的大案!”
“哦?”赵煜端碗的手微微一顿。
老汉不敢大声:“客官有所不知,这打家劫舍的贼人,姓杨名财来,竟也是你们庸县人士!”
想来,杨财来被杀地隶属于奉县,赵煜原本不过是想碰碰运气,想不到歪打正着。心里虽吃惊,但脸上却是一副饶有兴趣听书的模样,“哦?不曾想还是我的老乡?老丈快些接着讲讲!”
“这贼人是悦来客栈中的客人,见同住在客栈的行商脚客张三露了富,遂起杀心,竟想着把他人的钱财占为己有,便深夜潜入张三的房间,将其一刀捅死!”
赵煜点点头,老汉又道:“案发那日中午,店小二一直不见张三下来退房,便上楼查看,谁曾想刚一开门就看见张三倒在床上,血流了一地。眼见出了人命大案,店家急忙去府衙报了案!没出片刻,衙门就派了衙役和仵作前来查案…”
“那怎知杨财来就是那贼人?”赵煜问道。
“官差查了住店记录,挨个盘查住店的人,当排查到住在隔壁的杨财来时,他已然不知所踪,便询问店小二他何时退的房,小二对杨财来极为深刻,本来他是交了两天的房钱,可当天晌午又续了一天,说是要等什么人过来找他。谁知,第三天一早鸡刚叫,杨财来就急着退房,然后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赵煜眼波流转,问道:“有何证据证明就是他杀的人?”
“官差在杨财来屋中的床底下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刀,经过比对就是那把杀人的凶器!加上仵作验出的死亡时间,几相结合,知县老爷便断出杀人凶手就是他!”
“又从何处将他缉捕?”
“就在城外的土地庙!开始,杨财来并不承认是他所为,后来上刑后,这才招认,将所犯之事全盘交代,县令老爷就将他法办,押送刑部复审。”
“不知是哪位县令大人?”
“刘绪庭刘大人!”
消息已然探听的够多,“多谢老丈!”赵煜将四枚铜板放在桌上,主仆二人随即离开。
刘绪廷于新开元年中进士,师从王儒律,赵煜与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当下,赵煜主仆二人在厢房休息。他皱眉思索,联想到衙役二人、劫囚男子,总觉得杨财来并非只身涉抢劫杀人案,各种线索相互牵扯,他咂摸其中,莫不是个案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