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庭并未吐出名堂来。半柱香后,沈月庭便就此躬身告辞。
“大人,沈月庭这人也太冷酷无情了!”马捕头不禁愤愤,“连样子都懒得装,哼,果然应了那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此刻,赵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盯着沈月庭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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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天空薄红一片,偶尔掠过几只飞鸟似是要归家,已然是黄昏时分。
赵煜还待在衙门。
一连数日过去,奇儿落水案至今无任何进展。
这时,马捕头吩咐侍从将晚膳送到书斋,待二人用膳完毕,忽听前衙来人报曰:沈风想收殓奇儿尸身。
赵煜听后一愣,与马捕头对视一眼,问道:“沈风是谁?”
“禀大人,沈风自称是死者的师兄。”衙役回禀道。
赵煜再次一惊,随手将茶盅放在一边,说:“传!”
须臾,衙役带着一个年纪约十七八岁,眉目清俊的男子进来。
男子跪下叩拜赵煜,“小人沈风拜见赵大人!”
“你就是奇儿的师兄?”赵煜示意沈风起来回话。
沈风点点头,然后低眉垂手站在那里。
“大人···小人想尽早收殓奇儿的尸身···将他入土安葬···”
“是沈班主叫你来的?”赵煜问。
沈风急忙摇头,“师父对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小人自作主张···”沈风面带伤感,“奇儿自幼被拐与父母离散,身世凄苦,可怜如今死于非命,每晚梦回都令小人嗟叹再三···”说罢,沈风便长揖叩拜,“望求大人成全!”
赵煜叹口气,说道:“奇儿之死还尚存疑惑,在案子勘破之前,他的尸身由县衙暂时收殓,待案情水落石出后,衙门才能将尸身交还家属下葬。”
沈风听后沉默一会,忽又说:“大人,死生亦大矣····今天是奇儿的头七,恳求大人能允许小人为他烧些纸钱!他在世的时候本就饱受世俗异样的眼光,如今既已归去,小人只盼望着奇儿能早日超脱,下辈子能有一个善缘!”
赵煜觉他们感情甚笃,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沈风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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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跟随二人到了衙门后面的停尸厅。
奇儿尸身上盖着白布,沈风看了眼奇儿的遗容,忍不住动容。
面前有一只火盆,沈风将元宝、黄纸,一样一样扔进去,燃烧地火光映射在奇儿惨白的脸上,似是平添了一丝诡异。
赵煜突然问道:“关于奇儿的身世,你可知道一些?”
沈风吸了吸鼻子,“禀大人,我们虽在一起多年,但对他的身世却知之甚微,只知道他幼年时被师父从外面带回戏班。早年,他谈及身世,曾说过是与家人走散,但因何故走散,奇儿已记忆不清了···许是被人诱、拐....”
赵煜微惊,看来这沈月庭没有全说实话,恐怕有所欺瞒。
“那这沈班主是哪里人氏啊?”赵煜向沈风打听情况。
“师父是外省龙岗县人氏,不过平日里他很少提到家乡,我们师兄弟六人只晓得跟随师父走哪唱哪....”
“师兄弟六人?”赵煜疑惑,“为何本官只看到你们五人?”
沈风点点头,“师父曾经有一个大徒弟,也就是我们几人的大师兄,他名叫沈旭清···十年前,戏班在临县搭台唱戏时,投宿的客栈突遇失火,可惜大师兄没有逃脱出来···葬身火海....”
沈风手执火钳,拨弄着火盆中未燃尽的纸钱。
赵煜听后,心中思忖,见到沈风的手腕上似有捆伤,于是便转了话题,“如今世风日下,难得你们师兄弟几人还有些深情厚谊,倒不像沈班主总是那般‘清醒’如常!”
此话一出,沈风的脸色有异,似乎不愿再往下说些什么,待祭祀之物全部燃尽后,便躬身自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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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薄雾在周遭氲氤,已经有股寒意。
正值收秋时节,孙大一早到县里跑活,家中缺少壮劳力,孙氏便喊上了儿子孙福一起到田里干活。
一片片金黄的庄稼随风荡漾,就似翻滚的波浪。
孙家的田地离官道不远。
这时,远远见有个满脸络腮胡的农夫赶着驴车从官道下来。此时,娘俩正在田间忙碌,并未注意此人。
那人将驴车栓在一边后,遂直奔娘俩而来。待人走到跟前,孙氏问清缘由。大汉说自己是收粮食进城贩卖的贩户,因早上出来的匆忙忘记带水囊,路过此地时见到孙氏娘俩,于是想问孙氏讨口水喝。
孙氏觉得大汉是个礼貌人,便爽快地从坛子倒满一碗水递给他饮用。大汉仰脖将一碗水饮进,待水喝完,则说想收购孙氏的粮食。孙氏一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