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寿宴开始,韩彬趁着宴会时辰未到,就约了齐儿于偏房私会,二人一番云/雨欢/爱后,韩彬便返回寿宴,临走前吩咐侍女絮儿伺候齐儿盥洗,不期齐儿会遭此横祸。
“适才说···待你离开房间后絮儿也曾见过奇儿!?”赵煜沉着脸问道。
韩彬点了点头,“许是药效未过,事毕,奇儿倦怠至极,不禁昏过去···凌乱模样叫人怜惜,小人···故派了絮儿小心伺候···”
说罢,赵煜命人传唤絮儿进偏厅问话。
须臾,一个十七八岁梳双丫髻,身着浅色小袖对襟衫的侍女传到跟前。
“你就是絮儿?”赵煜问。
絮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奴婢正是絮儿。”
“你进屋后都做了什么?”
絮儿睁大杏眼,“奴婢奉老爷之命进来伺候奇儿盥洗,见他睡的深沉,喊了几声都没应声,于是奴婢替他擦洗完上身···然后离开了偏房。”
“大老爷,奇儿的死绝不是奴婢干的呀!”絮儿带着哭腔明辨着。
赵煜瞟她一眼,“官府还需仔细勘查事件的来龙去脉···”赵煜一时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心中思忖后,便说道:“你们先下去,再官府需要你们在上堂对质!”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韩彬松了口气,接着,悄悄以眼示意絮儿赶快走。
几人退下后,偏厅内只剩下赵煜、刘琛等四人。
“你怎么放那二人走了?”刘琛问道。
“奇儿之死,恐有许多勾当···如今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奇儿就是韩彬所杀,纵使强行扣押他们二人又能问出什么东西,反倒会让韩彬说咱们诬陷好人!”赵煜转头看向马捕头,“传令下去命人暗中盯着韩府!”
马捕头抱拳道:“卑职遵命!”说罢,遂领命退下。
赵煜起身,走到奇儿的尸体旁,看了看套在脚上的袜子,“死者的袜子边缘有摩擦的痕迹,似是被他人拖拽过来···从偏房到池塘,絮儿身形单薄,女儿家力气不支,岂会容易拖尸行走?!”
“那韩彬究竟是如何做到杀/人抛/尸的呢?莫非是贼喊捉贼?”刘琛问道。
赵煜摇头,“韩彬在庆阳也算得上有头有脸,豪门狎/妓虽是平常,但终究会被上流社会所不齿,如今又闹出人命,他岂会贸然在寿宴上曝出?此案说不准会有知晓内情的第三人····”
······
此时已是深夜,屋外一片黑暗。
一个轩厅内有灯火亮出,在暗夜中显得分外惹眼。
房间内,韩彬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地絮儿,“啪”地一声拍了桌子,“说!奇儿怎会死河里?!”
絮儿被吓得一惊,叩头就像捣蒜,“啊?老爷····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絮儿哭诉,“奴婢都是按着老爷的吩咐伺候奇儿,今日亦是如此,谁曾想会半夜出事,奇儿竟会投湖!”
这奇儿虽是男子,但相貌唇红齿白,韩彬颇为喜欢,甚为挂心,如今他却死的不明不白,叫韩彬岂不心疼,眼下无处撒火,于是他一把将絮儿从地上薅来,上去就朝她甩了一巴掌!
只见絮儿被打倒在地,眼冒金星,嘴角顿时倘出了鲜血,絮儿瞧着凶神恶煞的韩彬不敢再言语,只能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这时,站在旁边的沈月庭忽然上前,将絮儿从地上扶起来,轻声道:“韩老爷一向不懂怜香惜玉,奇儿落水与絮儿又有和干系?我想来这奇儿之死倒像是意外!”
沈月庭盯着絮儿清丽的脸蛋,接着用手指温柔地擦去絮儿嘴角的血,显然絮儿被沈月庭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了一跳,害羞地说:“多···多谢沈班主费心···”
沈月庭笑意不减,慢慢从衣袖中掏出几两碎银塞进絮儿的手中,接着便吩咐她赶紧下去。
絮儿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待走出门口后,她摊开手掌心,见那碎银,炙热地眼光慢慢冷却,回头又若有所思地看眼轩厅后,接着便迅速离开。
·····
“就不应该让她活着离开这间屋子!”韩彬瞅着沈月庭,声色俱厉地说,“你就不怕她到处去乱说?!”
沈月庭冷笑,“既然做/过,今又怕丑事外扬,我看韩老爷还是看重脸面声誉!你不好好想想,命案就发生在赵煜的眼前···若是在此时杀/了絮儿免不了横生枝节,反倒会坐实了你杀/了奇儿!”
“你!”
“你莫要慌张,左右絮儿知道的不过是你圈养男/倌,这等丑事若放在达/官贵人那里压根算不得什么!这奇儿是贱籍死就死了,无人会在意一个戏子的死活!”
“哼,我本意是想攀附赵煜这个知县,却没想到碰上这种倒霉事,万一····赵煜多加追究,发现····”
沈月庭有些不耐烦,“当时你作为主人,忙于应酬未曾离开夜宴半步···再有,奇儿更不曾与韩府结过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