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还在百般抵赖!”赵煜厉声道。
高鸣口中喊冤:“与宋婉莹私通,小生不敢抵赖,但是奸、污杀、人的重罪要小生如何担当得起!望大人明察秋毫,还小生一个公道,还婉莹一个公道!”
赵煜见高鸣信誓旦旦,不免面露疑惑,“好,那何人能为你作证?!”
“青云寺的悟证师父,他可作证!小生承认案发那日亥时,我曾找过宋景壬,对他说过自己知道婉莹下落的事,可是他却指使下人将小生毒打一顿....小生只有回青云寺了,至于婉莹....可能是...可能是遭歹人行、凶!”
赵煜深吸口气,“嫌犯提出新证据,待厘清案件缘由后择日再审!”赵煜一脸严肃,“来人,把嫌犯高鸣押入大牢收拘!退堂!”
一声退堂,衙门口听审看热闹的老百姓议论纷纷,一来,大家都以为高鸣就是凶手,但如今看,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再者,这宋婉莹究竟是如何死在外面的?
大家一时乱猜测起来。这时同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房牙子陈钱,自言自语道:“唉...可惜那美艳的小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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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后,赵煜在内宅休息,整个人陷入沉思,片刻过后,赵煜吩咐马捕头,明日一早就随他一起去青云寺。
翌日,赵煜、马捕头二人匆匆吃过早膳后,便驱车去了青云寺。
禅房内,赵煜端起茶杯用嘴吹了吹,随后呷口茶,“请问悟证师父,你是否记得本月十日高先生回过本寺院?”
悟证答道:“禀大人,贫僧对这个事很有印象。那日雨下个不停,偏殿的屋顶漏雨了,贫僧一直忙着修房屋,直至子时,雨渐渐停了,贫僧才要回禅房歇息。这时,忽听得有拍门声,便赶快去开门。贫僧拿着油灯照亮,见一人影气喘吁吁的瘫倒在石阶上,贫僧赶忙上去扶起,定睛一瞧,原来是高施主!”悟证接着说:“贫僧马上把他搀进屋,并好奇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青云寺,又为何搞得自己如此狼狈。这时高先生称是有急用的画像还留在寺中,不得以冒雨来取。脱衣物时,见他身上有淤青,而且胳膊同样也有多处擦伤,贫僧继续问他如何受伤的,他回答是因为夜里黑暗台阶湿滑,脚下未留神,一下便滚下去了...”
“贫僧将他安顿后,也就离开了...”
赵煜问:“悟证师父你确定是子时吗?”
悟证确定点点头,“贫僧不敢欺瞒大人!”
赵煜沉默一会儿接着说道:“劳烦悟证师父先带我们到高鸣的禅房看看!”
悟证应声合掌,引着赵煜、马捕头二人来到后院寮房,高鸣所住的禅房正是拐角那间上锁的小屋,而石子路的两侧一片树植,若是夜里私会,如此幽深定不会引人注目。
几人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墙上那个大大的“禅”字,而旁边有一书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赵煜用手指捻了一下石砚上的尘土,随即从地上的卷缸里面抽出一幅画轴,展开后接着又放回里面。
赵煜继续张望,目光落在那张床铺上,他发现枕头旁有一双绣着鸳鸯戏水的鞋垫,不用说,这便是痴情女子所赠的爱情信物,再往下,底下压着衣服,赵煜将衣服抻出来,发现袍子上面不仅沾着泥垢而且有的地方也破了,“这件衣服是高鸣那天所穿的吗?”
悟证点头答道:“正是!”
赵煜上下打量着衣袍,偶然看到衣襟处沾着一个“鬼针草”,他不禁疑惑,这“鬼针草”大都长在山野与小路,只是,去青云寺的官道属于大路,路边大多都是松林,怎的高鸣的衣袍上会沾上“鬼针草”呢?
赵煜的目光继续扫了一下床下,忽然他注意到了地上的靴子,这双靴子沾满了污泥。此时,赵煜心中又升起了一种感觉,似乎是日出要透出朦胧,而突然他意识到,靴子上为何会有两种不同的泥土?
赵煜伸出手指捻了捻鞋上的泥土,仔细观察,这泥土颜色发黑有颗粒感,接着又揩下鞋尖上的泥土,而此处沾上的泥土则是常见的田园泥土,显然,高鸣曾去过两个不同的地方。
“从案发现场到青云寺坐马车走官道,约莫一个时辰,高鸣徒步到青云寺,如何才用半个时辰?”马捕头疑惑的说。
赵煜看了眼马捕头,随后看向悟证,问道:“这里去县城可有小路?”
悟证思索半天,迟疑道:“回禀大人,山下有条小路可径直到达城区,不用走官道...不过那条小路崎岖,坡陡坎深,若非有特殊情况我们并不愿走小路,都怕折了性命....”
“呸,高鸣好个杂碎!意思是他昨夜杀、了宋婉莹后,免不得胆战心惊,怕自己的小命不保,于是就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孤注一掷,铤而走险走小路回到青云寺,如此,他便避开了嫌疑!”马捕头瞪眼说道。
赵煜笑道:“马捕头如今也成了破案的高手,不过啊,给高鸣定罪还必须有实质性的证据,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