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什么要找陆小凤?”花满楼再次出声,眉眼之中已带上些许担忧,真正的好朋友,不管对方有多大的能力,一旦有危险,他都会担心对方。
更何况他知道陆小凤是个很有义气的人,是一定会来。
扶双觉得这个问题问晚了,但她还是会乐意回答:“因为钱。”
花满楼一愣。
扶双伸出三根手指,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她的语气中带着略微的兴奋:“有人花三万两黄金买他的命,是三万两黄金啊……我很需要这笔钱。”
花满楼反应过来,似乎是被扶双语气中的兴奋感染,他又笑了,问:“那如果我给姑娘三万两黄金,姑娘可否放过陆小凤?”
这次是扶双呆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江南花家有钱,但是这出手还是过于大方了,对于她这个几乎是吃馒头当早餐长大的人来说是有些震撼了。
但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拒绝了:“我不要你的钱。”
花满楼不解:“为什么?”
扶双道:“感觉拿了你的钱就欠了你的人情,人情可难还的很。”
这是真的,江湖上的人情比钱贵,就算他说这钱只算钱,不算人情,那也是不能这么算的,因为人要是真想算的干净,那么这个钱必须是挣过来的,而不是人给的。
扶双看花满楼那个担心样,被绑的是他呀,却在担心那不知在哪逍遥快活的朋友,一时也有些好感,出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听同行说过,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可厉害着呢,说不定不是我杀他,而是他杀我。”
“我,唔……”
花满楼皱着眉,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没来得及反应,嘴里被塞了什么,舌尖就先尝到了香甜的味道。
原来是扶双眼疾手快,拿起一块小茶点塞到了花满楼嘴里。
“嘘,天黑了,安静。”扶双说着,正欲比一个噤声的动作,却发现自己指尖晶莹的液体。
刚才塞的太狠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扶双从花满楼的怀拿出张白色的帕子,她就知道这种男人怀里是一定有帕子的,那个西门也肯定有。
擦了擦手,又擦了擦桌子,找几个箱子再拼一拼,一张极其简陋的床就出现了,条件有限,扶双也就不嫌弃了,再看了眼被绑在椅子上的花满楼。
“陆小凤离这里不远,明天傍晚应该就能到了,麻烦花公子多坐一会儿。”
花满楼倒是不委屈,反倒贴心的提了句:“内间有床榻,姑娘不必这此休息。”
“不用了,我不喜欢睡别人的床。”扶双可不知道花满楼到底有没有潜藏的手段,她去睡床,万一他半夜跑了怎么办?
难不成她要去花家把花满楼的父母绑了?那这就坏了规矩了。
一切终于都沉静起来,慢慢的,随着蜡烛无声的燃烧,呼吸声也变得细微起来,她似乎睡着了,可花满楼是睡不着的,万籁俱静时,他听着清浅的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也分不清现在是几更天。
隐隐约约,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花满楼不由自主的地辨认出其中香料,前调,中调……唯独后调,有一味想不出来。
“柚叶,茉莉,雪松……”
“安柏。”
是了,是安柏,花满楼恍然,可又很快愣住,因为那声音并不是他的。
“看你低眉垂眼,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扶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解:“这么晚还不睡,竟是在想着我的帐中香。”
账中香,顾名思义便是在床账之中点的香,可凝神助眠,可旷心怡神,文人雅士常用,空口说起来也没什么,只是……
花满楼耳尖微红,无言以答。
扶双以为花满楼不睡觉是要趁她睡觉的时候做什么呢,特意放缓了呼吸等着,谁曾想他搁那半天想香料,想入迷了还念出了声。
有钱人家的公子都这么奇怪吗?
不过这也不怎么关她的事。
“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旁边有醒着的人,花公子,你若是不睡,我也是睡不着的。”
花满楼点头应了,闭上眼睛,极力想让自己睡过去,可他昏迷了一两个时辰,现在精神上没有半分困倦,可是越想睡人就是越睡不着。
过了会儿,他无奈的睁开眼,一睁开,熟悉的迷药粉便扑面而来,然后便晕了过去。
“又浪费了一包。”扶双无奈的说着,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是真的睡过去了。
……
陆小凤从天黑赶到天亮,等他能远远看到小楼,他是又累又饿,万万不适合跟人动手了。
收到信时,他在温柔乡里,雪白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姑娘在他耳边柔声软语,问他为什么会被那么多杀手追杀?为什么被追杀还敢停留?
陆小凤想是自己被追惯了,找他不难,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