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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贰:士之耽兮犹可说(2 / 5)

背上:“若儿,见过你师祖。”

师祖?

狐渊子?

可狐渊子已年过花甲,竟生得这样年轻?

师祖不是早就遁世而去,如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烧了师父的棺椁?

霖若心中万分惊诧,听了南昕王的话,有些怯怯地跪在他面前拜了三拜,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情绪这样轻易地被读懂,面前人发出和蔼的笑声,伸手慈爱地在她头顶抚了一下,对她身后的南昕王道:“翊安,我同她说几句话。”

禅房的门被轻轻掩上。

“你应当只听说过狐渊子,却不曾见过我本人,但我偶有两次见过你。湍洛和半夏出去游医,你跟着她们,那时还小,歪歪扭扭梳着两个丫髻。湍洛小时候我总给她梳得平整,惯得她的手这样笨。”狐渊子说着垂下眼,又在霖若头顶抚了一下,“你有这样多的疑问,却不敢说出来,但无妨,有些事你本就无需了解。”

霖若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问:“师父说师祖遁世去了,是因为您生她气了——可也是因此烧了师父的……”

“我早就修得无悲无喜、无情无心,又何谈生气?”狐渊子顿了一顿,笑道,“身后是化作灰烬自由随风去,还是深埋皇陵永不见天日,她会如何选,你不知么?”

霖若一怔。

“你当真是个聪明孩子,可惜我此生的师徒缘早就尽了,也只能在临终之时如此仓促地同你见上一面。”狐渊子笑着又在她头顶抚了一下,轻吟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长生未必是好事,但你既受着了,顺其自然便是。”

霖若终于抬起头来愀然问:“可是陛下要师祖姓命?”

狐渊子不置可否:“万物顺不易之理,我曾妄图逆理而行,如今身死乃是顺理,你不必难过——往后维心阁何去何从,亦顺势顺理而为即可,是兴是灭,都不须你一人担着。”

“翊安,带她走吧。”他最后捻了捻轻软的髭须,慈眉善目地对她笑着扬了一下手,“去吧。”

南昕王推门进来,牵着她起身出了禅房,这才看见她满脸的泪,问:“你与他不过第一次相见,为何替他哭?”

眼泪珠子似地一颗颗坠下去,霖若摇着头道:“女儿只是觉得师祖好苦。”

南昕王面露异色:“他同你说了过去之事?”

“不曾。”霖若望着地上新落的菩提叶,怅然而叹,“遁世之人如此冒死入世,心之昭然如明月,又何必多言?”

南昕王从她手中拿过帕子,轻轻在她脸上点拭,良久道:“你想替他求情,便去前殿寻今上罢。”

霖若自然并无把握,便犹豫地问:“陛下当真会恩赦?”

南昕王摇头,又点头,收起帕子来冲她温柔地笑道:“你若不试这一遭,只怕往后都良心难安,那便去罢。”

本如目送两人离开,走回禅房,在狐渊子对面坐下来:“那孩子过慧而柔极,当真可怜。”

狐渊子垂眸笑道:“你们修佛之人眼中,天下何人不可怜?”

本如道:“遁世得道之人入世寻死,您自然也是可怜的。”

“从前之事尚未忘却,年年岁岁终要想起几回,如此得道长生,着实辛苦。不是全然了无牵挂,又如何谈得上是遁世?我是如此,你也如此。”狐渊子拾起一片落进房中的菩提叶,举高给他看,“如此千千万万片菩提心叶,明年还会再从枝头发出来、长大成形、泛黄陨落,可终究不会再是这一片。你们讲究轮回之说,可你却要如此自苦一生,未曾追随那人踏入轮回,不也正是知道此身寂灭后轮回再见,你并不再是你,那人也不再是那人,你们未必会相认?”

本如淡淡地笑了一下。

“毁了你们一间明堂,实在抱歉。”狐渊子叹了口气,“总是这样任性呵,要为师帮着收拾残局。”

“原本便是林中取木而建,既是林木,便终有被焚烧的一日,也不算无妄之灾。”本如又笑,“何况总会得到有求于神佛之人的供奉,修缮并非难事。”

狐渊子很是赞许地看着他:“我难得见你这样大彻大悟之人,可是经历了战场九死一生的缘故?”

“只是于这些事不关己的外务看得透彻罢了。”本如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美如兰麝的香气袅袅升起,“有些事我此生都参不透,不过也不会再强求了。”

狐渊子松开捏着叶柄的手指,金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转到了地上。

前殿的石阶上卧着两只滚圆的猫儿,一只白雪洒金,一只雪里拖枪,小声地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中元夜那些事历历在目,霖若再驻足此地,不由生出些感慨。

那夜离开前殿时她是冷了心不要与他纠缠的,而短短一月有余,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她冷下去的心渐渐被捂得滚烫,像红艳的毛虫卧在那里,吐出无数缠绵的丝将自己包覆起来,盖住了那些因为旁人所言而生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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