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啊,这次这个案子,在阳州造成的影响很恶劣,省里的领导们都很关心进展啊。”省厅张副厅长扶了扶眼镜,说。
沈确点头应道:“张厅长,这起案子的情况有些复杂,不过我们正在逐一排查嫌疑人,希望早日给领导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副厅长闻言点了点头:“小沈,这是你上任重案组队长后的第一个大案吧?要好好查,好好把握住机会!”
“明白。”
沈确回到办公室,仰头摊在椅子里。
两天总共睡了3小时,他感觉脑袋都要不转了。
但现在没有时间睡觉。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两年前,第二起发生在八个月前,第三起发生在三个月前,而这最后一起发生在三天前。
犯人作案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沈确睁开眼睛,从抽屉里拿出卷宗又看了起来。
根据目前搜集到的证据做出的分析——
犯人应该是男性,独立作案,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力气很大可以轻易拖动受害者,所以年龄应该在25-45岁之间,且对这一代的情况较熟悉。
受害者鼻腔和口腔里检测出的迷药成分是□□,氯硝西洋,成分都比较普通,应该是通过非法渠道购买的。
四个受害人身上都没有留下任何犯人的痕迹。没有□□,没有血液,指甲里没有皮肤组织。
说明犯人动手的时候非常干净利落。
他又翻看起现场的照片。
每起案子里的受害人都被脱光了衣服还被剪掉了□□,这说明犯人有某种性方面的执念。但犯人却没有侵犯任何一名受害者……
这很可能说明犯人非常熟悉反侦察,知道性侵留下的□□会成为证据。
那还有没有其他可能呢?比如,有没有可能是犯人……不能?
什么情况会导致一个有性方面执念的犯人不侵犯受害者?
1.物理性的不能 — 比如时间紧迫,或者有人路过。但不可能四起案子都这么不巧,那八成不是因为这个。
2.生理性的不能 — 比如犯人是女性,比如犯人有性功能障碍。女性的可能已经被其他证据否定了,而且就算是女性,也是可以借助器材完成侵犯的。那,性功能障碍呢?保留这个可能。
还有什么可能呢?
沈确在那颗分析树下又拉出一根线,在下面画了个问号。
有没有可能是某种仪式?比如,他需要这些受害者保持某种纯洁。如果是这个,犯人如何在作案前这短暂的时间内分辨出受害者是否有过性行为?
或是他有办法知道?
比如说,他之前就认识这些受害者?
什么人才能同时和这四个没什么交集的女性聊到性经历?
沈确写下了一句话:也许,这个人是让她们感到安全可以敞开心扉的人。
但是,这四个受害者彼此都不熟识,最后这名受害者甚至是在第一名受害者死后才进的厂。
他们围绕着四人的关系网找过很久,并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
沈确仰头靠在椅背上,再把记事本绝望地扣在自己的脸上。
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沈确盖着记事本,闭着眼睛说。
门被推开,李默然探进一颗头。
“老大,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李默然是刚进入重案组不久的新人,他人聪明肯吃苦,做事也踏实,唯一的问题,就是有点二。
沈确拿掉脸上的记事本,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
李默然进了办公室,把门在身后关上,然后神神秘秘地凑到沈确面前:“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能通灵的人,就在我们阳州!听说,有人找她帮忙找狗,结果她居然真的找到了偷狗的虐狗狂!”
沈确坐直了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他之所以这么不可思议是因为他预感到了这个话题接下来的走向。但由于太过于震惊,于是决定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就在想,反正我们也没头绪,要不然,干脆找这个大师算一卦,也许能给我们指出一条路呢?”
李默然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没听到回应,便转头看向沈确。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张,拉得比马脸还长的死人脸。
沈确根本懒得开口,他手一抬,指向大门。
李默然通过这一指,感受到了队长那声没有通过声道发出但依然振聋发聩的,‘滚出去’。
于是他拎着手机灰溜溜地出去了。
还通灵大师,我他妈不如直接去请个跳大神的来给我们跳一段看能不能给我显个灵!
沈确又重新把记事本盖在脸上,为自己也为重案组的未来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