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少喝酒,听到了吗。”
这样耳提面命高枷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也是只有这次她真真切切听进心里了,此刻她就躺在消化内科的住院部,每天都要迎接一群探望的人。
事情还要追溯回订婚宴结束。
浩浩荡荡一群人去了酒吧——其中一个富哥家里开的。高枷本来是想找机会遁走的,谁知道这一路上路玉秋一直在同她说话,搞得高枷有点不好意思走了。
来都来了。
高枷抱着躺平心态做在角落的卡座,旁边是设计部几个同事。苏玘早就被簇拥着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会儿高枷的胃是真痛,她从手包翻出一粒药来,就着冰水喝了下去。已经烂到底了,再怎么走都是向上了。
“高顾问,怎么不喝酒啊,不会是嫌弃我们这帮人吧。”
说这话的是陈紫悦,她刚刚一直在上面跳舞来着,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手里拿着两瓶酒就过来了。高枷认得那牌子,全都是烈性酒。
“高顾问也在正华工作这么久了,咱们还没好好地喝过酒呢,以前发生的事咱们不再去谈,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好姐妹了!”
那酒没经过冰稀释,苦的要死。高枷直接一口气干了。见高枷如此爽快,其他几个人也开始和高枷对酒,两瓶酒没多大功夫就喝光了。
高枷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需要苏玘。她已经快感知不到胃的存在了。
苏玘一直在上面的池子,他酒量好得很,连续几轮下来头脑依旧清醒。陈书洋本想让苏玘醉酒出丑,结果这小子根本喝不醉。反倒是他们几个人快要撑不住了。
不能这样丢人啊,陈书洋眼睛一转,往下瞅准了自己妹妹所在的位置。她那边喝的正热火朝天。
至于陈书洋的未婚妻,一个人在卡座里坐着。路玉秋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家里的家教很严格,要是被发现来酒吧腿会被打断的。她显得格外局促,一个人端坐在哪里。等她未婚夫过来。
“宝贝,你拿着这瓶酒去那个地方,给高小姐。让她过来这边喝。”
不知道从那个地方窜出来的陈书洋吓了路玉秋一跳。这个大眼睛的姑娘胆子小不敢去,但是看见陈书洋脸上不太高兴,她没敢拒绝。双手捧着酒过去找高枷。
这段路比路玉秋想象中难走,人群不断推挤她,有好几次差点把酒瓶挤掉。
“高小姐,书洋让我带你去上面喝,她说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意思。”
这时候卡座里活着的人就剩下高枷了。陈紫悦意识模糊早就逃离这里了。剩下的要么在厕所吐,要么在卡座里倒着。
“不用总是高小姐高小姐地叫我,直接称呼我大名就好。这么多人我也不清楚他们在哪,你能帮我带个路么。”
回去的路程有高枷帮着这位小姑娘开路,比她来的时候好走很多。路玉秋突然觉得,高小姐要比一般男子还有绅士风度。
“怎么小陈总,和我们苏总喝的不过瘾,又把我找来了?”
她站在桌前俯视,居高临下。这圈人她都多少有些耳闻,没什么好东西。苏玘在侧面,闭目养神,不能通过他此刻的神态判断他醉没醉。
这一卡座的人塞得满满当当,没有空位让高枷坐下来喝酒。陈书洋估计也是看出来高枷的意思,踹了他对面的人一脚。那人也很识趣地离开这里去池子里玩了。
“高顾问,跟苏总喝没意思,他酒量太好了。我只能找你来喝,咱们俩应该是一个量级的酒量的吧。”
“是不是一个量级的我不太清楚,但是为了身体健康,我还是劝小陈总别喝了。”
“高顾问,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了。”
陈书洋把那瓶酒打开,给自己倒满后一饮而尽,他把杯子倒了过来,以证明他干了这杯酒。那架势大有一副“你不喝就是瞧不起我”的感觉。
高枷确实瞧不起他,不用感觉。可话是这么说,高枷把苏玘手里的杯子抢过来,因为苏玘杯子还有余冰,能稀释些酒。这个面子她还是得给,人情世故罢了。
这功夫,苏玘已经睁开眼了,像尊大佛看着二人喝酒。
“小陈总,这酒,我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她是怕再不走自己要胃出血死在这。刚刚吃的那颗是止痛的,胃里虽然没有感觉了,但是她感觉到自己非常想吐。
“高顾问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别借口说是家里的煤气没有关,急着回家吧。”
“因为高枷身体不好,医生建议她少些喝酒,早点休息。”
许久未说话的苏玘突然开了口,陈书洋今天一直在劝人酒,不清楚他是订婚订傻了还是怎么。再喝下去要出乱子的。还是趁早结束为上策。
“您夫人还在别处坐着呢小陈总,您还是去找找她吧。一个女生,周围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肯定会害怕的。”
“无须担心,她会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