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隐情(2 / 3)

“是有些话想对你讲。”方隐荧屏退左右,拉着她走到凉亭坐不,沉吟良久。

清焰安静地等着,她也猜到了,方隐荧要说的事是关于陆秦弓的,并且非同小可。

不知怎么,她的心随着方隐荧的沉默越跳越快,仿佛长了脚般扑通扑通地要踹开她的胸膛。她的掌心不知何时渗出了汗,黏黏糊糊的,就像她此刻纠结的心情。她既好奇陆秦弓的过去,却又害怕那是令她难以接受的过去。

“姐姐若觉得不好开口,那便算了吧!”清焰故作轻松开口道。

方隐荧摇头,“也没什么好不好的,不过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她转头凝视着清焰,慢慢地道:“当年……云阳侯之女,也就是现在的英国公府世子陆思安的夫人沈沉璧,她与陆秦弓青梅竹马。当时上京人人都认为他们俩是一对的,就差两家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便可结百年之好……可是后来不知怎的,沈沉璧却嫁给了当时还未授封为世子的陆思安。”

难怪沈沉璧同她说话时怪腔怪调的,原来他们真的钟情过彼此,而她很有可能对陆秦弓余情未了。

清焰垂眸苦笑。

十几岁的陆秦弓,定然有着二十几岁的陆秦弓没有的纯真炽烈,倘若他喜欢一个人,定也是掏心掏肺,全心全意地喜欢,瞻前顾后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那个少年身上吧?

真可惜,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去认识这样意气风发的陆秦弓。

清焰方才还狂跳的心一点一点归于平静。她早应该明白的,容冠京都的陆三郎本就是上京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会有几个红颜知己并不足为奇,可那人是沈沉璧,他的长嫂,这就很一地鸡毛了。

“既然互相钟情,那她为何要嫁给心上人的兄长,是嫌自己生活太无聊,没事找事吗?”清焰道。

她尖酸刻薄的语气让方隐荧一哂,“仕家大族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身不由己的。但她想嫁陆秦弓,应该也不是难事。”

清焰点点头,想来这其中另有隐情。

方隐荧继续道:“我想说的是,成亲当晚,陆秦弓他……喝醉了,闯进了沈沉璧的新房,欲行不轨。当时陆思安并不在,是沈沉璧的贴身侍女搬了花瓶将他砸晕,才没让他得逞。”

和风吹拂将远处的树林吹得沙沙作响,清焰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怔在当场。良久,她才喃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隐荧摇了摇头:“其中的细节,我们外人不得而知。我也是听说的,沈沉璧的侍女与陆秦弓的随从都为自己主子辩驳,争执之间,那侍女为了自证当场触柱而亡……最终,英国公怒打了陆秦弓三十板子,他那随从也折了一条腿。此事当时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还是太后娘娘看不下去,下旨禁议,如发现议论者,掌嘴三十。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再敢提及此事的原因。”

所以,卫聪并不是自小跟在陆秦弓身边的那人?

“那个随从呢?”清焰苍白着脸道,声音很轻,摇摇欲坠。

方隐荧:“听说陆秦弓给了笔银子,打发走了。”

“不是发卖了吗?”

“按道理是要发卖的,但你可能不知道,陆秦弓这人极其护短,硬是拖着一屁股的伤跪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来为那随从求情。”

清焰闻言,下垂的嘴角涌上一抹复杂的笑,像是心疼又似哀伤,她转头注视着方隐荧,澄澈的眸子一点杂质也无,“姐姐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方隐荧沉默了一瞬,“陆世子成婚那日,我也在场。不止我,很多人都对陆秦弓当时的状态记忆犹新。他谁也不理,只臭着张脸埋头喝酒,一杯又一杯,最后喝得舌头打结,摇摇晃晃。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免不了多想吧?酒,会使人曝露最不为人所知的真实的一面……”

“他不是那样的人!”清焰跳起来,打断方隐荧。

方隐荧一顿,只听清焰急急地道:“你们亲眼看见他闯入新房了吗?你们有亲口问过他事情的经过吗?京兆尹断案尚要录取犯人口供,以免断错了案使无辜之人蒙受冤屈。你们却一叶障目,连问都没问,仅凭传言便臆断他有罪,可想而知,他当时该有多心寒。”

一连串的质问是方隐荧没想到的,她讷讷道:“不是我们不想打听,实是此事一出,他便被国公爷送往北地了……”

“那现在他回来了,你们可曾想过去向他求证?还是觉得,他如今荣耀披身,便可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要知道,众口铄金,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多了就成了真了。”

方隐荧从未见过清焰如此疾言厉色,脸色渐渐铁青,她冷笑道:“你倒也不用如此维护他。你也说了,我们都未曾向他求证过,所以是不是子虚乌有,还犹未可知。”

清焰闻言,才惊觉得自己方才太过激动,顿时羞愧难当,她复又坐下向方隐荧道歉,“姐姐,我并非存心的,我只是太了解什么是人云亦云了。就如周公瑾,辅江东拓荆州的是他,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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