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也或是没有忘记,只是不在意。
“师兄,我们吃完饭去看看文四吧。”于宛午饭没有吃碗里的红烧肉,就着青菜吃的大米饭。
张秋有些迟疑。
“前几年我一位好友生了病,我原本也想去看看他,但是被医堂的人拦住了,不许探病,说是怕传染,我到底也没能见上那位兄弟最后一面。”
“院里一向如此吗?无论什么病都不允许探望?”
“是的。”
不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
她压低声音凑近张秋耳朵问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是规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或许你才来不久还不习惯,等再过些日子就习惯了。”
于宛走出饭堂的时候,又看到了守在各个角落的强壮小厮。
原本是看习惯的了。
如今却觉得他们不像是在护院,倒像是在看着他们。
于宛仰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陡然生出一种振翅不得飞的无力感。
她觉得心中烦闷,便在饭堂后头的小花园里胡乱转转,边走边想事情,一个不留神便撞到了个人。
于宛赶紧连连道歉。
对方没有反应。
于宛顺着对方红白相间的院服抬头看去,面前那人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扇得她脑袋嗡嗡的,嘴里一股腥甜,约莫是出血了。
张秋赶紧冲上来扶住于宛,对着来人便是连连道歉。
来者名叫车才良,与于宛张秋所在的下院相对,是上院的弟子,平时食宿学习都在半山腰,一般不会到山脚下的下院来。
“不长眼睛的东西。”
车才良男生女相,白白生了一副细皮嫩肉的好皮囊,品行却着实不佳,在上院横行霸道惯了,连下院的人都清楚,见了他便是敬而远之,绕道而行。
他上来一把推开张秋,捏起于宛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然后啪的一下,在于宛的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于宛捂着脸刚要发作,远处有人严声呵斥了一声,众人齐齐往东边看去,只见孙司业一身灰袍,从小石径疾步而来。
他站在于宛身前,将车才良隔开。
车才良恶人先告状:“是他先挑衅我,故意撞我的。”
“司业,我没有!我是不小心才撞到的!”
于宛捂着肿起来的脸,一开口,便有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孙司业眼中浮现几丝不忍来,转头对车才良说话的语气便重了些。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回去将院训抄五十遍,明日交到我手里!”
车才良恶狠狠地瞪了于宛一眼,拂袖而去
孙司业看了看于宛脸上的伤,温柔道:“下午的课准你不去,你随我去上药。”
孙司业的厢房在下院东面的雅竹小院,过一道雅致的小桥,再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便是了。
房内布置清雅,一只红梅斜插在白瓷美人觚里,有一种傲雪凌霜的美。
这片区域平时不允许学生进入,可谓是一方清净天地。
屋内似乎不久前刚燃过香,空气里漂浮着似有若无的清甜味道,不过很快被孙司业撑开窗灌进来的风吹了个干净。
“坐吧。”
他从柜子里拿出罐药膏,打开盖子用指腹蘸了些便要亲自为于宛上药。
于宛有些不自在,赶紧起身恭敬道:“学生不敢劳烦司业,自己来便是。”
他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她,又是温温柔柔地说了句,坐下。
于宛只得依言照做。
他微凉的手指蘸着清亮的药膏抹在火辣辣的脸上,于宛觉得舒服多了。
孙司业抹得十分仔细,温热的呼吸喷在于宛脸上,于宛只能拼命把眼睛转到别处来掩饰尴尬。
抹完,他拉起于宛的手将药罐子放到她掌心。
“这药每天早晚各涂一次,不出三日便不会再觉得疼了。你的手很冰,多穿些衣裳。”
“是。”于宛攥着药将手缓缓抽了出来,低着头也不敢看孙司业,告谢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过桥时,又一阵寒风吹来,她一个激灵,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趴到小河边将脸上的药膏洗了,不多时,脸上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她将药膏仔细地揣在袖子里,穿过下院的小花园,直往医馆而去。
日头已经渐渐弱了下去,风却越来越盛。
于宛小跑着进了医馆大堂。
“医师先生,我被同僚打了,脸上现在痛得很,能否给我拿些药膏?”
这位医师先生正趴在台子上打瞌睡,听了于宛的声音才悠悠转醒。
他抬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下于宛的伤势,说了句等着,转身去身后的的柜子里拿药。
“今日医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