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马场四角插有各色旌幡,长风飒沓,旗帜在风中猎猎。

空地之外,则竖有一排排林立的刀枪剑戟,阻隔了无关之人入场,再往外,则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宽阔昂首的看台,此刻,台上人如潮水,声音鼎沸,嬉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球场上,马蹄声隆,烟尘漫卷,从那四散的烟尘里,一颗皮鞠如流星般飞起又坠落,几息之间,便已飞落几个来回。

马背驮着一个个身着胡服、手执月杖的男子,手中月杖划过满月,下腰勾蹬,挥臂一记金钩,便将那皮鞠稳稳击入球洞。

“好!”“好球!”

喝彩声若雷鸣。

蛮蛮拥着一身雪羽盘金的贡缎鹤氅步入场中,所见的便是这一幕。

陆象行在场中,月杖下球速如飞,一击即中。

众人的喝彩声中,大将军一手握住缰绳,立马于前,宛如神兵临世。

身侧的同伴夹住马腹催上前来,同他谈论着什么。

陆象行的眼光突然落到蛮蛮身上,她一怔,顿时面颊滚热,忙把小脸埋入鹤氅的领毛里,拉着小苹的手快快走开,不想和他对视。

小苹却觉得,公主真是此地无银,本来她只是试探一下,谁知道公主连藏住心事都不会,一下便露了馅儿。

蛮蛮走到女眷们的人堆去,荣国公夫人正在招待几位命妇,无暇再理会她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蛮蛮打眼一看,人群之中,虞子苏已经换好了骑装,正在系攀膊。

虞子苏的骑装是一身枫红色的及膝短裙,裙边袖口都镶有一圈白褐相间的狐毛,青丝盘在颅顶,梳了一个干练的堕马髻,簪上一朵木芙蓉宫花在鬓边,美得明艳而嚣张。

武乡侯的爵位虽然不高,但虞子苏的阿姊却是陛下的贵妃,在宫中受尽宠爱,虞子苏也水涨船高,成了贵女当中的皎皎明珠。

无论她走到哪,都不乏拥趸。

看到蛮蛮来,虞子苏朝着蛮蛮使了个颜色,接着便有几个与她差不多装扮的女孩子,左右地挽住蛮蛮胳膊,将她带到虞子苏面前。

蛮蛮咬着唇瓣,连敷衍她都不大乐意,可双拳难敌四手,要跑也跑不脱。

虞子苏等到她到了近前,抬起手,一根玉指撬起了蛮蛮的下巴,仔细端凝片刻,吐气如兰地叹:“我见犹怜,何况郎君。”

这个尾云公主,平心而论长得确有几分姿色,身姿羸弱,似一枝折杨柳,难怪陆象行也对她多有维护。

可是她见了,却总忍不住要欺负这个南蛮子。

她教人不由拒绝地塞了一根月杖给蛮蛮。

蛮蛮警惕地望她,抓着月杖寒声道:“虞娘子,你要做什么?”

虞子苏浅笑嫣然:“你放心,这里这么多人,我能做什么。更何况,我虞子苏要的东西,我都会光明正大赢回来。秋意晚,你们尾云国小国寡民,不是山就是山,连个跑马的地方都没有吧?”

周遭虽然人潮熙攘,但因为虞子苏几次三番与蛮蛮针锋相对,这时她的一番话,又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将军赢了!又连中三球,当真是勇猛无双!”

“陆将军小时候击鞠便不逊任何人,这些年马背功夫愈加精深了,甭管谁来,都是白送。”

一串喧闹声,响彻蛮蛮耳鼓。

钳制她的几名贵女,像约好了似的,都撒了手。

蛮蛮扭身一看,不知何时陆象行已经从球场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木匣,里头装着什么看不出,蛮蛮迎了上去,怯生生喊:“夫君。”

虞子苏倏然冷笑。昨夜里女史来回话,陆象行并未歇在蛮蛮的厢房中,若当真是恩爱夫妻,怎么可能在别人家中分头而居。

因此虞子苏敢断然笃定,这个秋意晚,只是在演。不定到了现在,她还是处子之身。

“将军好球技,又得了魁首,看来这彩头,就是将军掌中之物了?”虞子苏向陆象行含笑招呼。

陆象行则颔首表示客气,“一串佛珠。”

“呀,”虞子苏显然十分惊奇,“那定是鸿音寺里开了光的檀木伽罗珠了。”

陆象行道:“侥幸得之。”

蛮蛮的黑瞳妙目在两人之间逡了几个来回,她分明看见陆象行在球场上当仁不让,一马当先,足足领先敌队八个球,他一人便占了一大半的进球数,他却假惺惺地说什么“侥幸”。

哦,这看来也是汉人“自谦”的一种表达方式。

陆象行把手中的锦盒递给蛮蛮:“给你。”

但蛮蛮想要的不是这串佛珠,她想要的,是昨日里荣国公夫人说的那块和田玉。

“夫君,我要那块。”

玉指纤细,往那高台正中一指,那彩头正是那通体晶莹,洁白无瑕,看不出一丝杂质的和田美玉,这块玉足有陆象行的拳头那么大,还是一块未经打磨的原石,得了它之后,可以随主人心喜刻磨成任何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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