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她的脸,真是遗憾呐。
任慈好像还对她的立意和结构做了分析,他也不太记得,只记得胡林问他干嘛笑得那么恶心,吓了他一跳。
揉了揉自己无意识上扬的脸,曾安润心底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在笑吗?
青年男女释放的荷尔蒙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在紧仄的考试安排里被轰的稀碎。政治和历史的考试是没话说,基本只要背书就行,其他的就是乱七八糟的杂烩。庚瑭做完没有太大的触动,没有觉得简单但也没有很难的苦涩。
化学和数学的大题做得有些吃力,但是估摸着也不会很差。反倒是那个物理,不用出成绩她也知道是一塌糊涂。
考完刚好是周五的下午,晚饭刚结束班里的好事分子就拿了答案,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起来。底下坐着的学生虽然长吁短叹的,还是清一色地拿出自己的试卷,哀怨地对答案,一时间高一二班的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庚瑭的心思有点怪异,混合着兴奋和紧张。
兴奋的是可以检验自己一个月的学习成果,她迫切需要这次的结果来论证中考的失败是因为懈怠,而不是自己的天资中庸。
紧张的是害怕,害怕得到的还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所幸,错的选择题个数还在可控制范围内。除了几乎错了一半的物理,其他都还算不错,估计不会是考进来时的五百名开外的名次。
但是,月考向来都是为了恶心人而存在的。每一门成绩都好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地往外出,还不如一口气全洒出来痛快些。
晚自习讲的是卷子,时间便是很快就溜走。在吴越身边等了好一会儿,俩人关了教室里的灯,就着昏黄的路灯,闲聊着月考慢慢走回寝室楼。一进门就听见小声的啜泣和安抚的语句,看去竟然是于玉林在哭。
这个时间,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月考,庚瑭把自己的帆布包甩在床上便走过去,安慰:“别想太多,只是一次月考而已的。”
“我们都知道的。”庚瑭拿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继续,“那个语文选择我也错了好几个,听了解析感觉角度很刁钻啊。”
见于玉林有收住的势头,几人纷纷“就是就是”地肯定,自己爆出错的个数并痛骂这次诡异的联盟卷评卷标准。
金秋把纸巾放好,拍了拍哭得有点岔气的于玉林,大声说:“好啦好啦,为了庆祝月考结束,明天我给我们全寝带奶茶!”
“好耶!”
时间总是走得很快,周日摇摇晃晃就来到。庚瑭还是早早就来了,这会儿吸取教训没去饮水机边招惹叶盛,只在桌边坐着复盘最惨淡的物理。
60分,哼,区区物理,我就不信会学不明白。
自己照物理老师的狂草板书写下的笔记,可以说是毫无帮助,只能说是白白浪费红笔的墨水。笔在右手间乱晃,余光瞥见曾安润从自己身边走过,心里想去找这位接近满分的大佬问问,现实却还是迈不开腿,开不了口。
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后面的钟表,其实在有意无意地打量曾安润。
最终还是心里的恐惧占了上风,庚瑭把头扭了回去,抓着笔在草稿纸上发疯。这一幕落入金秋的眼里,有了另一番味道。她提着一个大袋子经过庚瑭,庚瑭感觉好像被剜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卷子写了一会儿就不行了,庚瑭觉得嗓子眼里有东西喷薄欲出,急忙抽纸跑去厕所。刚吃完饭就跑去赶公交,果然对自己的胃不好。原本只觉得有些不舒服,现在是食道里泛上一股子酸水,拉的嗓子疼。
想要吐又吐不出来,那股子恶心劲儿又在上涌,庚瑭一狠心双指伸进嘴巴,还没来得及抠嗓子眼,糊糊状的午饭就吐了出来。
下巴过度开合导致的酸痛感,叫庚瑭难受了好一阵,但好在肚子里的东西吐干净了也没那么难受了。根据自身生病的经验,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有些中暑的症状,拿了校园卡往楼下校医室里走。
拿着一盒藿香正气水回教室,庚瑭双眼有点涣散,整个人看上去很萎靡。
“怎么了你?”于玉林手里那这一杯基础款奶茶,担忧地问看上去不太妙的庚瑭,“看上去脸色好差。”
“别问,问就是被掐了痧筋。”庚瑭拿了一瓶藿香正气水,拉开铝皮条,苦大仇深地一口闷下肚,摆出一副喝白酒的架子来。
嘴巴里火辣辣的,胃顿时就有了反应,像是在灼烧。
庚瑭把剩下的瓶子扔进俩人位子中间挂的垃圾袋里,把头埋进了臂弯里,虚弱地嘱咐于玉林等会儿到四点把她弄醒。
教室里的喧闹声愈来愈响,她便也没睡,缓缓从桌子上爬起来拆了一包面包开始吃。空荡荡的胃里那点酒精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迫切需要补给食物还获取能量。
把面包吃完了她忽然想起金秋说的奶茶,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去要,便一直压着没有说话。于玉林和她说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