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朵花似的年轻、标致,可我看你不如江姐姐那么快活。”
“我在北京时,有时投身轰轰烈烈的建设,在春天的夜晚才从财政部加班出来,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街,闻着大街两边花木的香气,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快活、充实。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情绪低落……”江寒推心置腹地说,“我们都要改变。反而是这些天,我这个没有工作了的人,自然而然地下决心放弃一切,和薛磊这个黑户口的病人,我的爱人长相厮守,心里觉得最快活。”
“我真羡慕你们!”赵灵漪迸出一句,忽然流下了泪水。
“大小姐,大小姐!”小莲子慌乱地过来,“你哪能哭了?”
“让她哭吧。”江寒向小莲子摇摇手,“哭过了,还去过自己选择的生活。”
赵灵漪索性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春天的南京城,是很美的。苦楝开了花。院子里生机勃勃的玉兰、腊梅、香泡、金檀,都斗彩芬芳。江寒向小莲子要了一只水瓶,采了几朵带绿叶的花朵,插在瓶里,放在她和薛磊床边的柜子上。
“江姐姐!”小莲子急切地闯进来,“大小姐走了!”
江寒一愣:“灵漪走了?走了也好。她的家,毕竟不在这里了。”
“她给你留下了这个。”小莲子忽然拭了一把眼睛,将一个纸包递给江寒。
江寒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摩挲着这个纸包。“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是么,薛磊?”她对着床上沉睡的人,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