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彀3(1 / 3)

三日之期还未到,李沅真趁此时间,去了平康坊宴京苑。

平康坊多风流薮泽①,京都显贵,侠少才子多会于此寻欢作乐。

此地三教九流杂混,消息也灵通。

夜色渐深,平康坊内分外热闹,华灯红烛随风摇曳,歌乐欢吟响彻静夜。

李沅真未走正门,带着玉蘅从后门直接去了落屏的房间。

洛屏还在前堂表演,她在帘幕后奏着琵琶,拨弦声似风,灌进耳中。

大台之上起舞的是宴京苑最不受追捧的舞娘徐昙,她发髻上的金玉鸣珰随动作清脆作响,舞姿轻盈,仅赢得台下寥寥士子喝彩。

李沅真被洛屏的小婢子引着,到二楼雅间等着。

左右闲来无事,不如赏些舞曲。她的目光锁在徐昙身上,看她翩翩一旋,又缓缓转身,手中彩练在热腾的空气中飘起又飘落。

徐昙是极美的,她的美极具压迫性,所以来宴京苑玩乐的富贾并无多少爱看她表演,台下喝彩的,也多半是图个热闹。

世间男子嘛,面对女子时只存着芝麻绿豆大点的心眼儿。女子要美,但不可美与旁人看,不可美得让他压不住,最好是一颗丹心只向君,温柔顺从不惹事端。

长安士子狎妓者甚多,娶妓者她倒是未有听闻。

可笑,可笑。

一舞毕,台下喝声涨至顶点,算是敷衍给徐昙的嘉奖,李沅真的目光环着舞台看一圈,看到最左时忽得停住。

在攒动的人群里,她瞥见了一张酷似崔玚的面庞,那是崔玚的小弟崔琢,他身侧跟着的是左拾遗崔瑶,亦是柔嘉公主未来的驸马。

李沅真嘴唇轻勾,大戚律法,官宦兵将不得随意入三曲狎妓,违者严惩不贷,崔琢无官职在身自是无妨,这崔瑶倒是胆大,竟如此不避旁人。

仅稍一歇息,琵琶声与新舞便再起。

崔氏二郎坐在距舞台最近的桌上,崔瑶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只闷头喝酒,纵是再珍稀的佳酿,也不至如此惑人吧。再瞧崔琢,更显得另类,吃食不进嘴,酒也不入肠,双眼随着徐昙的动作来回转,澄澈的眸子里尽是赞叹。

有点意思。

她朝玉蘅低语,“请柔嘉的小驸马上来坐坐。”

二楼视野极佳,她撑在栏杆上,注视着他们的举动。

玉蘅已把她的话带到,崔瑶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心虚,他抬起头来,朝二楼望去,与她的目光遇上,他遥遥抱拳致意,跟玉蘅上楼来。

崔琢跟在他身后,三步一回头,回望台上的徐昙。

崔琢对徐昙……

李沅真看着他,眉目一挑,崔公家这老三,也是个不让他省心的。

脚步声近,她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崔瑶如何与她狡辩。

“臣参加公主。”

“此番不在朝堂,崔十六郎无需多礼。”李沅真笑着看他,“你这是来此寻人?”

“来此玩乐。”崔瑶如实说。

她为他造好了台阶,他倒视若无睹。

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十六郎过几月就要与逢春成婚了,不怕被人瞧见你来此地狎妓,被人参上一本?”

崔琢听着李沅真这话,忙替崔瑶解释:“公主,我二人只是来此听曲赏舞,并非要狎妓。”他说着还瞥一眼楼下,然他看一圈,也未看到徐昙的身影,眉目不由得蹙起,面上一副失落意。

李沅真故作惊讶,“十九郎也在啊,回京后可还习惯?”

崔琢叉手躬身,语气恭顺,“回公主,某在长安一切妥帖。”

顿了一瞬,他忽得想说些不该说的话,但终究抑住了那份冲动。

兄长之事,他不该随意插手。

余光里一道绯色身影一闪而过,李沅真知道那是徐昙。

她示意玉蘅到近前来,“洛屏娘子退台了,你先请她暂歇一会儿,我等下就去寻她。”

一听公主还有他事,崔瑶道:“公主有事,我二人不便叨扰,先行告退了。”

洛屏是教坊司最善琵琶的娘子,当年滏阳公主与洛屏以一曲《乌夜啼》相见恨晚,自此二人便以曲会友,私下常常小聚。

崔瑶并未对公主在此,有所疑虑。

李沅真正是此意,还有正事要做,替柔嘉盯看驸马的差使,她还是不做了罢。

她自圈椅上站起,对崔瑶二人道:“那二位就在此赏玩,一切算作我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崔瑶二人将李沅真送下楼才停住,却没再回二楼雅间。他们本就是想来看徐昙演出,现在徐昙也不知去了何处,崔瑶提议去寻个婢子找找。

崔琢摇头,“徐娘子都曾不知晓过我,贸然前去,委实不妥。”

如此不打招呼就去寻人,太过唐突,还是暂且作罢,从长计议为好。

“走走走,十六兄,喝酒去。”崔琢揽了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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