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似乎感觉很尴尬,拿起碗来埋头吃饭。
地府的八卦传的一向很快,不出一个时辰整个五殿全都知道了马面和巧云姐的定情的事情。
我看着不远处马面吃力地应付着众鬼,一个个满面春风地围着他祝贺着,顺便八卦点小细节。
马面本来就不擅长与人交际,一下子根本应付不来这么多鬼差,我看他尴尬窘迫的样子刚想着上前帮帮他,刚好就瞧见黑白无常和牛头走过去。
“诸位,给我老牛让个道,看你们把我的老兄弟吓得够呛。”牛头大嗓门一吼,众鬼给他让出让出一条道来,黑白无常一人一边给马面拽出来了。
人群一哄而散,原本喧闹的路口顿时安静了许多。月色下牛头斥责马面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先告诉他,马面哭笑不得,“还以为你是来救我呢,没想到是来骂我的。”
无常殿内,我们一群人围着小小一块手帕细细端详着。
“弟妹这女红真是厉害,这竹子绣的跟真的一样。”
马面抽走桌上的帕子,仔仔细细地叠好收起来,眉眼里满是欢喜,嘴上却说:“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还是比大多数鬼厉害的。”
“啧啧啧,你瞧瞧你的脸,面色红润,可以点也没有平日里病怏怏的样子。”范无咎这时候也不摆他那张严肃的表情了,倒是满脸笑意的打趣着马面。
谢必安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扇子,故作高深的摇着头,“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对,应该是鬼逢喜事。”他的扇子指着马面的脸,“果然啊,爱情的力量多么的伟大,叫这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都有了人样。”
“谢必安你给我滚一边去,会不会说话。”牛头拍了下马面的肩膀,拉着他坐下,“好兄弟,快给我讲讲细节。”
马面支支吾吾的跟我们讲了他今天和巧云姐的事情,“就是我今天去找巧云,送了她一只木簪,然后她回赠了我她的手帕。”
“就这样?你就给个木簪?”谢必安难以置信的问。
“那个木簪我雕了半个月呢,我也买个一个步摇一起送她的。”
这下谢必安放下心来了,“那就好,这木簪虽然是你用心雕刻的,但是未免有些寒酸啊。”
我出声反驳谢必安,“你懂什么,女儿家都喜欢用心准备的礼物,咱们这地府本来也没多少花钱的地方,谁缺钱买东西啊。”
眼见我和谢必安又要吵起来,牛头立马出来打岔,“你俩快算了,这都还没讲完呢。”他一手按住按住我,另一只手按住谢必安,示意我们安静。
马面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我们一人倒一杯水,“好了好了,巧云很喜欢我送她的礼物,两个都喜欢呢。”他把茶杯递到我手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冒着热气的茶水上飘着几片茶叶,抿一口入嘴,浓郁的茶香回荡在唇齿之间。
“所以你是怎么跟巧云表白的。”范无咎问。
“我,我就问她可知道我对她的心意。”
众人一起问道:“然后呢?”
“她说知道,然后讲帕子递给我,说这也是她的心意。”
牛头开心地搂着马面的肩膀,脸上红光满面,那笑容倒像是他与人定情了一般。
“你这小子,单相思这么久,这回终于是成了。”
谢必安积极地凑了过去,也将手搭在马面的肩膀上,“是啊,咱们地府难得有一桩喜事啊,你们何时成亲啊。”
马面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羞红,“这才刚换了信物,成亲还早着呢。”
“别害羞啊,迟早的事嘛。”我说。
大家打趣着马面,一片喧闹声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出现,“什么事这么开心?”
这个声音,不看也知道是谁。
“五殿。”众人转过身向五殿行礼。
“好了,什么事啊,这么晚都聚在这,平日不都是在望乡台吗?”
马面站出来,“是下官的私事而已。”
眼前人身着水绿色的锦袍,用金丝绣上两只麒麟,只一根簪子束发,随意却又风雅。他自顾自地坐下,丝毫不理会我们。
“你们继续,我不过是闲着到处溜达。”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我站了出来,“殿下,今日有些晚了,似乎是到了我休息的时候了。”
五殿抬头,一双眼睛如星空一般叫人难以忽视,“嗯,你确实是该休息了。”
他这句话似乎是在提点我,应当是顾长溪与我见面的事。
我点点头便向他告辞,牛头马面也跟着我一起出来了。谢必安他俩也想跟着我一起走,不过这里是无常殿,他俩只能留着这,也不知道和五殿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