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割裂的片段。
隆冬翻飞的雪花跌落到她苍白的唇上瞬间融化,那女子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全身被月光晕染得晶莹剔透,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她鼻头冻得通红,从远处小跑过来,脚下一滑,打了个趄趔,一袭红衣,明媚鲜活。
她笑露出贝齿,挥手说:“三哥,昭昭等你好久呢。”
那股发自肺腑的疼意由内而外不停蔓延,攥住自己的心脏,也让整个脑袋都在发疼发涨。
【叮——权谋13号系统友善提醒,宿主要找的人就在这里,请注意查找。】
姜慈伸手拦下老鸨,将腰间的荷包悉数都塞到她的手心里,极为客气。
“不知这儿可有一位名唤朱翠翠的娈童?”
姜慈见她甚是为难,便又从胸口处拿出几张银票摊开。
老鸨咬牙,最终推辞拒绝。
“本公子是来给朱翠翠赎身的。”
姜慈再次强调,让阿弥拿出仅有的三百两银票。
老鸨满腹疑惑,那三百两银票迟迟不肯接下。
“不欺瞒公子,林昭姑娘大体是看那丫头太过可怜,前几日就将她买下来,作为贴身婢女使唤。”
“原是公子不该向妾来求取,该是找林昭姑娘才是。”
老鸨几句话就让把自己打发了。
“请林姑娘来一叙。” 姜慈直接将银票塞在老鸨手里。
“林姑娘虽一朝沦落风尘,但并不曾接外客。”
姜慈拳头扣桌,轻敲出响声。
“我已知晓,求见一面而已,不会强迫于她。”
老鸨转头吩咐着小厮。
“王爷……那林姑娘可已经是面目全非,若要她作陪,怕是辱你金贵之躯。”
阿弥在一旁好心提醒。
???
“本王要的是朱翠翠!”
姜慈白了一眼,懒得跟阿弥废话,一句话便打发了。
阿弥内心震动,表情还是一成不变。
三皇子原来好这一口啊?!
姜慈被小厮领着径直走,穿过一条长廊,向一间较为偏僻的厢房走去。
厢房内摆设简单,桌椅板凳摆放整齐,花鸟屏风隔绝视线,惊觉后面影影绰绰有疏影在晃动。
光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的气息,烛光乍现。
一双白皙细嫩的手挑起灯芯,燃烧正旺的火苗浮动,晦暗不明。
“来了?”一阵软糯清脆的声线响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姜慈听着这稔熟的语气,心神恍惚了下,立刻清嗓。
“宫廷玉液酒?”她小心翼翼问出暗号。
“一百八一杯。”
“今天过节不收礼?”
“收礼只收老白金……”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屏风又发出嗤笑,阴影处顿现一人影,确实是位实在的美人。
淡绿色长裙绣上大片牡丹,鸦青银丝暗纹长袖锦衣。
蛾眉倒蹙,眼似水杏,玉颊樱唇,乌黑秀发绾了个如意髻。
一身青衫楚楚动人,更衬托出皮白肉嫩,就如同新剥鲜菱。
两相对视,视线交织。
两人心神狠狠一滞,眼球像被什么遏制住,一时半会都挪移不开。
姜慈吃多了冷酒,身体本就孱弱,旁边窗户大开,冷风倒灌进来,惹得嗓子痒便大咳出声,一时半会便止不住。
“先过来,喝口热茶,坐下来慢慢叙旧。”
林昭眼神带着某种戏谑,微不可察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才不紧不慢走过去把撑竿拿下,将窗关严实。
姜慈捧着热茶呷了一口,实在忍不住急迫出声。
“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有些时日了,大概前三个月。”
林昭笑起来眼廓弯成一道月牙,眼睑下的泪痣显得格外妖治。
烛光是昏暗又暖黄的小团,微微照亮那柔和婉约的侧面,像是用丹青一笔笔添增上去,美得不可方物。
“朱翠翠可是你的人?”
姜慈接过递来的那颗饴糖,有滋有味吃起来。
刚要端起杯盏,耳边突然被热气熏得发烫。
一转头,就瞧见林昭大眼睛狡黠地眯了眯,像只要做尽坏事的狐狸。
“官人要她作甚?妾身亦可让公子满意。”
姜慈手微微抖了抖,茶水淅淅沥沥淋了下来,浸湿了衣襦,窘迫得很。
林昭用贴身帕巾替自己仔细擦拭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我叫徐淮序,是个男心理师,一天梦里有人说让我去做个任务,穿到一个将要病死的皇子身上,做个典型的乱臣贼子。”